下一个间隙,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衬衫边上,“阿照,我可以碰吗?”
他都这样了,干嘛还问她?
陆照霜被烧得耳根发烫,刚要羞窘地点头,却再一次被他亲得头昏脑涨。
他的手指偏凉,让她一阵阵战栗,她昏沉的大脑迟钝地意识到,他这是在身体力行地抹除“你对我有些太小心了”这句话。
她好像刺激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她又确实……不讨厌,反而觉得……很刺激。
救命,她的喜好原来这么糟糕吗?
就在他们都要跌落边缘的时刻,他忽然从她唇边退开,喘着气道:“不能再继续了。”
陆照霜意乱情迷的大脑恍惚了一下,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不继续了,那他前面是在干什么?报复她吗?
郁思弦眼神也有几分狼狈,“之前没准备,这里没有……”
无论他再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到,他们会在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做到这种地步。
陆照霜懂了。
因为懂了,所以更是有气没处使。
于是她故意问:“没什么?”
郁思弦不说话了。
陆照霜趴在他肩头,张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没什么?”
他只能万分艰难地,吐出那三个字,“安全套。”
他的身体都跟着这个词绷紧了,陆照霜稍稍消气,伏在他颈边平复着呼吸。
他蹭在她湿漉漉的发丝边,偏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很难受吗?”
她立刻转了个方向,把后脑留给他。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
下一瞬,天地翻转。
她被按进柔软的沙发上,懵住了。
而他垂眸看着她,看起来好像很善良、很好心的模样,“阿照,我用别的办法,帮你解决吧。”
……
等折腾结束,他抱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捂住脸不肯看他了。
她十分确信,他就是,在报复她。
他捉住她的手,硬是把她的手掰了下来,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欲念退去,他眼里只剩下纯粹的笑意,好像得到了最珍贵礼物的小孩,在她额头亲了亲,“晚安,阿照。”
看,他甚至已经无师自通了做完坏事以后就撒娇的本领。
陆照霜无可救药地,探过身去,同他接了今天最后一个晚安吻。
闹腾得太晚,陆照霜再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另一侧的床上空无一人,她的衣服清洗烘干,整齐地叠放在那里。
陆照霜伸了个懒腰,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却又突然顿住。
如果她没记错,她昨晚半梦半醒间,听见郁思弦下床吃药的声音。
他生病了吗?她是知道郁思弦这个人,有多喜欢报喜不报忧的,果断打开了抽屉。
里面有一板蓝色药片,她翻过去,看到后面的名字,“右佐匹克隆片”。
她见妈妈吃过,是安眠药。
药少了十片,满打满算,他从申城到湘城,也就不到十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