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萧元尧虽然没有提前预告动作,但却不妨碍沈融开团秒跟,只是少不得要萧元尧卖惨吃点苦头,他越被压迫越被不公对待,底下人的情绪就越不满,安王要与梁王相争,一定会派人来平定营乱,再安抚“苦主”。
到时候,就是萧元尧一把翻身的机会——这个机会,可比慢慢在军营磨资历快多了。
沈融走到帘门前,拉开一道缝隙往外看,外头果不其然慢慢乱了起来,他初来乍到没多少人知道,现下萧元尧又被抓,这个军帐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赵树赵果办事靠谱,才一会的功夫,沈融就看见一大群怒气冲冲的军汉往营地后方去了。
而清早与他说话的几人也在其中,沈融暗暗记下几人模样,直接给萧元尧的初代势力来了个虐粉大提纯。
而此时,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州东大营的坐营官急急吼吼的赶到了校场前。
“怎么回事!都反了天了是不是!”
现下校场基本是张立峰的手下,倒也不缺平日谄媚者朝坐营官告状:“李营官来的正好!我们刚刚抓捕了一个叛徒,此人不仅杀了张把总,神色还桀骜不驯,毫不知悔!”
坐营官惊道:“什么?张立峰死了??”
那人道:“是啊营官,张把总尸体都凉了!”
一群人貌似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杀了萧元尧为张立峰报仇,岂不知其中有多少人在表演,就为了一个维护上官彰显正义的名声。
坐营官回过神,就见一个男人双手被朝后绑着,正立于校场中央。
坐营官凑近一看:“怎么是你?!”
萧元尧没说话,表情没有害怕,没有告饶,又或者可以说,他整个人都没什么波动,也不辩解,仿佛被绑在这里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营地出了事,坐营官这会有些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又到萧元尧身边指着他道:“真是你杀了张立峰?”
萧元尧这才开口:“事实并非如此。”
“逆贼还敢狡辩!”有人执着马鞭朝萧元尧道:“张把总手底下谁不知道你与他矛盾颇多,把总器重你,才每每交予你重要任务,你倒好,抢了活儿又不把把总当回事,还总对他爱答不理的!”
坐营官深吸一口气:“都住口。”
娘的,怎么偏偏是这个萧元尧!
放别人直接杀了平愤了事,但唯独这个萧元尧不能随便杀,杀了他,恐怕这个营地才真是要乱了!
这群蠢猪还在这里胡哼哼,州东大营要真出了事,他这个坐营官就得第一个去吃鞭子!
只是萧元尧的确在杀人现场,身上血都还热乎着,放也不能放,坐营官烦的额头直抽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弄。
萧元尧此时又接着道:“我昨夜归营,张把总昨夜恰巧醉酒,是以我清晨才去与他汇报军情,然而张把总酒还未醒,我刚与他说了两句话,他就滑了一跤,跌在了自己的长枪上。”
“你胡说!怎么会有人被自己的枪戳死!”
萧元尧冷眼看过去:“信与不信,诸位可自行去看,那枪是自己倒的,张把总也是自己踩了酒罐滑倒的,我身在大营军籍,难道会不知在此地谋杀上官是死罪吗?”
坐营官朝身后示意,立刻就有人前去查看。
不多一会,那人脸色难看的回来,与坐营官暗暗点头,萧元尧说的没错,出事军帐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只有张立峰自己在地上滑了一脚跌倒的土痕。
如果萧元尧没错,那这群把萧元尧绑过来的人就有错,双方立刻便争执不下,绑萧元尧的人坚称张立峰是被萧元尧杀死的,只是手段隐蔽,常人无法知晓。
坐营官手背打着手心,一个头两个大道:“那你们说怎么办?这也不信那也不信,还真要去王爷那请个人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