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让你来协助我康复的,不是让你来对我指手画脚!我受够了,这个游戏我说了算,等我玩腻了,自然会把他像垃圾一样丢掉!”
“现在,立刻!按!我!说!的!做!”
大声斥责之后是短暂的死寂,只剩下温然的喘息。
电话那头的法切蒂承受着这位州长之子的怒火。
温然没有再说话,雷杰也无法得知法切蒂又说了什么。他踩踏着厚厚地毯,慢慢后退。
车窗外的天空阴沉雾蒙蒙,雷杰坐回越野车的驾驶座,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打着皮套。
三十天后,他肯定要离开温然,但现在看来困难不只一人。
继续强硬下去不行,温柔厌恶ao关系却又从强占中尝到扭曲快i感,早已失去了扮演柔弱omega的耐心。
那就柔和一点,感性一点。
法切蒂是温罗尔放在温然身边的缰绳,就把这根缰绳拉得更紧些。
他发动引擎,驶向最近的便利店。
当揣着几包新买的香烟和一个廉价打火机回到宅邸时,雷杰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他甚至在经过客厅时,对沙发上的温然问道:
“想吃什么?”
温柔放软声调,像裹着糖霜的毒药:“做什么我都爱吃。”
雷杰径直走向厨房,他拿出食材,笑着转身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切肉刀。
刀刃宽厚,分量十足,足以轻易劈开骨头。
案板上是一块纹理漂亮的牛肋排,雷杰摊开了左手掌心。他的掌纹清晰,皮肤下是坚韧的肌肉和肌腱。
在温然看不见的视角,他将刀尖对准了掌心。
手腕猛地发力,狠狠地切了下去。
“嘶——”
一声短促的抽吸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剧痛瞬间沿着手臂窜上大脑。
鲜红滚烫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深而整齐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刀锋,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滑的不锈钢案板上,然后溅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形成一小滩刺目的猩红。
刀子切断了掌纹,切开了皮肉。
“雷杰!”
破音的惊惶,凌乱的脚步声,温柔走进厨房。
他看到雷杰紧握着流血不止的手,脸色因剧痛而发白,案板和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不解地说道:“你怎么会……”
医生很快被召来,三个人聚集在客厅。
雷杰坐在沙发上,任由医生熟练地清洗伤口,注射破伤风针、缝合包扎。白色的纱布一层层缠绕上去,很快掩盖了那道狰狞的伤口,但渗出的血点依旧在布料上缓慢扩散。
温然坐在雷杰身边,身体微微前倾,将脸蛋贴在雷杰被纱布包裹的手背上:“怎么会不小心切到自己,我会难过的。”
那触感冰冷而柔软。
像无骨的蛇。
雷杰垂眼看着温然,带着受伤后的虚弱:“抱歉,没法给你做饭了。”
“没事的,有佣人。”
“我记得你说过,人太多影响身体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