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哪里?这里?”冥兮把唇停在霁雾耳垂,“嗯嗯嗯,就住在这。”
“挪开!”
“雾雾许的,听雾雾的。”
霁雾软得一塌糊涂,连反驳都显得无力,“快起来,解了这梦,我还要运息疗伤。”
“运息疗伤多累啊。”冥兮摇了摇头,“既是在梦里,哪有累的道理,梦兽的妻子在梦中只需要享受。”
或者说,享兽。
她俯在霁雾发丝深嗅,呼吸扫过后颈的细碎绒发,绕得霁雾又痒。
霁雾在梦中本就很难自持,如此撩拨之下更是无从逃遁,可偏还有一丝清明在要她守着正身之道,搅得霁雾羞苦难遏。
她堂堂璇灵宗的师祖,竟在梦庭这般失态,就算是灵府虚亏契印加持,也让霁雾禁不住嫌恶自己的反应。
浓黑的眼睫微微颤着,霁雾眼眶发红,鼻尖发酸。
“雾雾不要哭。”冥兮轻轻舐着霁雾面颊上的泪滴,又顺着那水色的痕迹循去,把吻落在霁雾眼下。
霁雾两眼紧闭,却还是能感知冥兮的轻吮停在眸上。
“梦里疗愈虽是不如现世有效,但也不算白费功夫,雾雾为何要哭,反正你每次醒来都记不得多少,就当是浮华一瞬,好不好?”
冥兮哄着霁雾,语气比往日的调皮温柔许多。
可霁雾哪有她说得那么豁达,她其实每次梦醒都能记得些许梦中的画面,只是霁雾从来不愿承认。
“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再与你入梦荒唐。”她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再次拒绝。
“不急不急。”冥兮敷衍着乱答。
银发落了几缕攀在霁雾肩头,发丝上缠绕的几个花儿出卖了梦兽的“不急”,争先恐后地跌到霁雾身上。
冥兮随意拾起一朵,摘了几片花瓣,贴到霁雾脸上,沾着她的泪痕一同含在嘴里,“嗯嗯~”
“你做什么!”霁雾被这戏弄扰得又睁开眼,就看到那逆兽靠得极近,唇边还有半片粉色的花瓣,打湿了黏在嘴角,像是吻得乱了的胭脂印。
冥兮嚼着口中甜甜的花瓣,满意地眯起了眼,“雾雾连眼泪的味道都很好。”
“狂谬!”霁雾冷嗔,确是恼了,这梦兽怎么总有各种谲异的方式让人难堪!
她双腿在草丛里蹬了蹬,试图挣起身来,却只惹得冥兮逼得更近。
“唉呀呀,都说了莫急。”冥兮又挑了个合心的花瓣,掐在指尖贴上了霁雾的唇,“也给你尝就是了。”
花香扑入霁雾鼻息,然后是花瓣带着些许晨阳的新鲜,伴着冥兮指腹的温度化在霁雾唇上。
她还来不及拒绝,便被冥兮倾身先前,扶起后颈落下一吻。
唇瓣贴过来时又轻又柔,规规矩矩,像是个很礼貌的小雀儿,站在窗口歪着脑袋看你,想邀你去看窗外的暖阳和春意。
然后才是一下一下的嘬啄,雀儿没有得到回应,又近了几步,跳着翩着,非要告诉你山色无限,不看不行,
不行。
霁雾皱起眉抵着唇关,只是这般的抗拒又岂能奏效,那小雀先礼后兵,见霁雾这样不肯,哪能答应,竟扑腾着翅膀抨开了软润,探入闺中。
“唔!”霁雾直觉浑身发颤,贝齿紧紧咬着,不愿再失一寸。
但冥兮哪里能放过她呢,这是在梦庭,梦庭不讲分寸,不分轻重。
梦庭的主人,是梦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