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能看到一些。”她叹。
“什么?”霁雾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气得用浴帕赶了赶她,“莫站得太近。”
“印子,梅花。”冥兮目不转睛,半分也不觉得自己行径放浪。
人穿衣服,猫可不穿,人脸皮薄,猫又不计较这个,看看身体有什么羞的,与赏花赏月差在哪呢?
只是这般想着,眼里看到霁雾背上的药色梅印,冥兮却也觉得莫名招惹,双颊也扑红了起来,衬得脸上本就桃艳的妆容愈发冶丽。
眸光流转里春芒半现,冥兮的肆论才到嘴边,又转念一想,拧起了眉头。
她方才将药泥印下的时候用了一些梦术,以保这些药材的效力留得久些,这倒不假,却也不过是打算停个半炷香罢了,哪里是什么净身术也擦不掉的程度。
“雾雾,你还是要抓紧跟冥兮亲近才是呢。”她认真提醒,“你都没办法净去我的记号。”
霁雾刚要责她口无遮拦,却没想冥兮并没有戏她的意思,反而不知如何回应。
她勾了里衣迅速披上,背对着冥兮软了话音,“嗯,我自有估量,此事再议。”
“那可不行,我听白头发说,法阵什么的也要重筑对不对?”冥兮一边说一边往前凑来,伸手就要帮霁雾系中衣的带子。
啪一下,霁雾拍开冥兮的手,“我自己来。”
那系带还散在腰侧,霁雾抓了一把没有碰到,侧过脸看了一眼,又不小心对上了冥兮的眸。
她又委委屈屈地做什么?
不过是拍了一下,又不会疼。
疼吗?
霁雾张了张口,没问出来,只是又补了一句,“你不会穿这些,我自己来。”
“那我刚好学一下。”冥兮于是看得更仔细了。
霁雾扯了扯衣襟,背也不是,向也不是,又一次进退两难。
这逆兽果真是业障!
冥兮倒是没有什么纠结的,她伸手截住一滴将坠未坠的水珠,顺势就又贴着霁雾近了身子,“方才与雾雾在花谷还没够呢,不若与冥兮继续尝香?”
那当然不行,霁雾擒住衣领,“安分点。”
“为什么?”冥兮不解。
是啊,为什么。
往小了说冥兮是只猫咪,往大了讲,这狂物还是灵山梦兽,曾经的神主大人,她为什么要安分?
又不是石子,这世间连花草树木都能乘风,她为何要安分?
这坏家伙说罢,身体力行地环住了霁雾,“唔,雾雾闻起来不好,是药的味道。”
“松开!”霁雾现在可是在梦外,哪有由着这逆兽胡来的道理。
“雾雾喜欢梅,冥兮给你拿来些。”这狂悖之物才不听训,非但手里勾着不放,还从梦庭直接引了一场花雨,撒得霁雾房中满地都是落梅。
荒唐!
霁雾横眉眈她,气得一时都择不出用什么话斥,只得冷哼。
冥兮却当霁雾也很喜欢,从她后背便往前挪,带起了霁雾身上还没穿好的衣料。那薄衫本就半透,被撩动的时候更是欲盖弥彰,将冥兮方才撒的梅瓣裹了几片,卷到雪融软香的地方。
“噢!”冥兮眼疾手快,抬起爪子就是一扑。
霁雾身子一僵,短促的吐息错乱后猛地往后一躲,同时反手掐住了冥兮的腕骨。
“嗷呜——”
冥兮吃痛,本能地一挣就往后撞,震得那蓄着清水的浴桶晃着就往外泼了一瓢的湿。
掉在毛毯上的梅花被莫名浇了一头,残香败了满地,颇为可怜,但显然不如冥兮委屈,她皱着一张小脸潸然,满目的怨怼,“好凶。”
好凶?
“只是想给雾雾穿衣服而已,雾雾凭什么不让。”她又抱怨。
霁雾惊愕,她她怎能做到用这般顺直的语气问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