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神采奕奕,像在发光。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沈茁送孟也去了机场。
临别时,二人都默契地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紧紧抱住对方,孟也笑着说了声:“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玩。”
沈茁红了眼眶点头,而后目送孟也去安检,进了候机区。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于五点十分顺利起飞。
空中划过的白线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沈茁瞬间放松下来,他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原地。
燥热感侵袭而来,沈茁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看白云也是虚浮地飘着,他的大脑无限放空。
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像只有心里的难过是真的。
回到家时天还亮着,沈茁径直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再睁眼,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得出奇。
让人恐惧的孤独感压得沈茁喘不上气,他这一天只中午喝了点粥,现下却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肚子又开始发疼了,但沈茁知道这不是饿的,是宝宝的原因。
这个月他去产检时,医生警告他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要忧虑过多,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他听进去了,却没做到。
现在更是茫然到连灯都不想开,只想哭,放声大哭。
他以为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没人关心,习惯了一个人做任何事情。
但其实不是的,孟也陪了他一个多月,就让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一个人面的空荡荡房间的时候。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吃饭做事,一连几天都不说话。
没有人!
悲寂的哭声由小到大,最终充斥在整个房间。
沈茁捂着胸口,他好难过好难过,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孟也被伤那么深也还是想回到冯尽身边。
人一旦尝过甜头,就会害怕苦。
嗓子哭到发哑,沈茁深呼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黑夜里有一轮圆月悬在空中。
他突然想出去走走,去哪里无所谓,他得出去走走。
双脚踩在水泥地上时,沈茁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夏夜依旧闷热,鸟鸣与虫叫在叫嚣。
浑然地打了个车,沈茁脱口而出报了个目的地,开车的师傅扣下计价器,屏幕上的时间由零开始递增。
他看向车外,上一秒说的话,这一秒就忘了是什么。
要去哪,这辆车要去往何地,沈茁不知道。
他是乘客但却不知归途。
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的乘客眼神发木,怔怔看着一个地方,于是好心打开了空调。
凉风里混着一股味道,刺激得沈茁想吐,他捂住嘴心脏砰砰直跳。
好在很快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沈茁立刻蹲在路边干呕。
吐不出来的感觉是最难受的,因为这样的呕吐没有尽头,不会在东西呕出来的那一刻得到解脱。
缓了好几分钟,这场酷刑才终于结束。
沈茁站起身,几十层高的写字楼巨人一样立在眼前,几个熟悉的大字在最高处闪闪发光。
他竟然走到了林庭安的公司,这个他偷偷跟踪林庭安时来过许多次的地方。
沈茁有一瞬的茫然,他来这干什么?
然后他想,要等到天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