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互靠得极近,却偏偏让看到的人感觉到了她们身上对彼此的莫名的不舍,就连靠近耳畔的低语都像是告别的留恋般。
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那道偏清瘦的身影上,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隐晦的情绪。
过了好半晌,苗漓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身上的银饰响动的声音不知为何好似带着一种诡异的规律一般,紧接着苗漓对着身边眸光黯淡的池妤开口。
“你的朋友就在那边。”
异香在身边弥漫,听到响动的池妤眼眸抬起,空洞的眸子深处逐渐漫上熟悉的神采,举动间已经和常人无异。
苗漓看着她,眸光深深,不知在想着什么,手却已经指向了一处。
池妤顺着苗漓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着不远处背对着的两道身影。
她眯起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这才欣喜地开口朝她们喊道。
“江楠,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江楠和祂纳斯这才回过头,看向了走过来的池妤和苗漓。
江楠把带血的树枝不着痕迹地踢远,瞥了一眼刚才坐着的地方,那对哭泣的老夫妇早已经没了踪影,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你们回来了啊,没有遇到什么吧?”江楠笑着道。
池妤并没有多想,只当江楠是在正常关心自己,便带着几分抱怨开口。
“我们能有什么,就是山里蚊虫多,给我咬了好多的包。”
说着,就要撩起自己的袖子给江楠看。
然而,池妤裸露出来的肌肤苍白细腻,上面并没有什么被蚊虫叮咬出来的包。
苗漓神色变了变,还不等江楠看清楚便上前把池妤的手拉下去,再帮她整理好刚刚卷上去的衣袖,接着温声对池妤道。
“回去我给你找药擦擦吧。”
池妤还想说什么,但这时祂纳斯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悠悠开口。
“蚊虫好过老鼠,我和小江楠刚才可险些被一只大老鼠给咬了一口。”
听到祂纳斯夸张的话,池妤有些诧异,本是以为对方在故意开玩笑。
可池妤发目光看向周围的荒凉时,不知哪里来的一只老鼠从那座废弃的木偶戏台上钻出来,直勾勾盯着她们半晌,而后才重新躲回黑暗里,却依旧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们。
见状,池妤顿时也觉得祂纳斯口中的大老鼠也不是不可能,可随即便想起了两人还没回答自己先前的话。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阿漓跟我说你们来这里看戏,但是这里哪里像是有戏看的样子。”
说着,池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荒废的木偶戏台,再次皱眉开口。
“这都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了吧。”
江楠抬手掩着唇,轻笑了声,眸子扫过周围,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被雨水淋湿后的土腥掩盖,只听到她缓缓开口。
“你来晚了,这会儿人家都结束回去了。”
池妤听到后,眉头仍旧皱着,似乎难以理解为什么要来这里演出。
“可这里……”池妤迟疑着开口,还没想出一个贴切的词。
“荒。”江楠替她回答了接下来的话。
“又偏又荒,还好我们都是两个两个的来,还都是熟悉的人,这要是看戏的中途半路杀出个疯子可怎么办?”
江楠的话好似意有所指,可池妤只是赞同着点头,认真道。
“还是要注意安全的。”
苗漓看着池妤的神色柔和,拉过对方的冰凉的手,把心底的难受强行压下去,笑着开口安慰池妤。
“至于刚才的戏,以后还会有的,只要我们注意安全就可以了。”
苗漓的话最后一句同样莫名其妙,可池妤什么都没有说。
祂纳斯带着几分认同地看了一眼苗漓,随后开玩笑般开口。
“人还没死,想什么时候看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