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这个月请媒婆吧?等到开春蓁蓁就能成亲了。”
男人低眉沉思半晌,未有回应。
他烫红的手搭在冷翠烛腰肢上,垂头轻嗅她发丝幽香。
冷翠烛靠得脖子疼,瞪他一眼。
“官人觉得如何?”
尹渊盯住她双眼,扫视几遍。
良久,他才“嗯”了一声。
隔日,尹渊派媒婆到宅院与冷翠烛商议。
冷翠烛哪里懂得这些,她也只不过是听媒婆介绍一些合适的姑娘。
“县东头王铁匠家的独女就不错,今年十七,琴棋书画都会一些,模样也清丽。”
“啊……”她勉强笑道,“那应该配不上吧?”
“犬子没有才情,只认识几个字,性情也不好,或许与王姑娘聊不太上来。”
“而且王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她父母定是很疼爱她,希望她嫁到一个正经人家去的。”
媒婆呵呵笑笑:“唉,娘子,我懂得。”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有谁家养女或是私生女正当婚配的,丧偶的寡妇我也帮你问问!”
媒婆绞着帕子出门,正好遇上采药回来的冷蓁,两人互相打量了番。
“娘,这谁家亲戚啊?”
他将药篓放在桌腿边,坐到冷翠烛对面。
药篓里装的都是些不知名的药草,冷翠烛未从中探出异样。
菟丝子前日来找她告状说冷蓁带怪东西回来,看来菟丝子所言不实。
“你父亲找的媒婆,来给你介绍姑娘的。”
“……介绍姑娘做什么?”
“成亲啊。”
冷蓁猛呛一口茶水,瞪大眼:“什么?”
他气急,直点头:“好……好啊。”他似要把手中茶杯捏碎般,指腹抓得泛白胀痛。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说好要一起过好日子的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想尽办法抛下他?
从前分明坚定地说要离开那个男人,现在又玩琴瑟和鸣那一套。
那他呢?他是玩笑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让他去死?为什么偏要他活着?还让他成家……为什么要成家,她就那么想看他重蹈她的覆辙?
婚姻是最可怕的东西。
冷蓁每每想到,自己的由来是母亲与父亲在夜里翻云覆雨,缠绵缱绻,就觉作呕。
几日后,媒婆给冷翠烛介绍了李医师家的养女,那女孩今年二十有余仍未有婚配,官媒都踏破了门槛。
冷翠烛先与李姑娘见了一面,李姑娘性子活泼,对事也很有自己的见解,两方便相约晴日去青萝湖泛舟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