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着风寒了……买药又是一笔花销。”
想着多捂捂万一病能好,她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一捂就是好久。
她睡够了,恍恍惚惚睁开眼,瞥见肩头银发。
“……尤恩?”
耳边传来一声:“醒了?”
她偏过头。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胸膛紧贴她脊背,两人发丝纠缠在一起,墨白交缠。
清冽兰香绕枕,她却更昏了头。
“你怎么……”
尤恩低垂银睫:“夫人方才浑身发冷,我一时心急,才……,抱歉,是我失了礼。”
他抱腰的手微微松了些,虚搭在她腰肢。
“……原是如此。”
冷翠烛乜斜双眼,懊恼的同时又稍稍介怀。
“可这样,终究不太合适,你是孤男,我又不是什么寡女,我已有夫君了。”
“全是我的错,未考虑到这一层。”
“可是夫人,”他温言道,“我着急为你取暖,外袍脱在窗边架子上。”
“外面好冷,夫人可不可以留下我?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冷翠烛竟然有一瞬的心动。
一次而已。
只是这一次罢。
尹渊不会知道的。
除了他们二人,无人会知晓这一次。
“……好。”
桌上那碗热腾腾的姜汤,终是放冷结霜都未喝。
他抱着她,已足够温暖。
翌日清晨,冷翠烛先醒,悄然移开男人搭在腰间的手,坐起身。
尤恩昨晚与她共枕,发丝铺在枕上,皑皑若雪。
他身上中衣,还留有她靠出的褶皱。
冷翠烛望着,只觉灼目,视线上移,落在男人面颊。
他深邃的眉目舒展,鼻梁有处粉印子。
她琢磨半晌,低头意识到是自己头发压出来的,昨晚他一直靠在自己肩头。
"……"
更灼目了。
她闭眸屏息许久,站在床上,跨过熟睡的男人,下床梳洗。
床幔微动,床上男人睁开一只眼,瞧布幔掩映间的那个绰约背影。
他往里睡了些,轻嗅枕上香气,触及床铺残余温热,低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