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品种,易醉但少伤身体,寻常酒坛就行。”
子桑无非想趁机把买酒的事情给解决了,让她自己去买,一来抽不出空闲,二来没银子且真不一定买得到合适的。
“小的明白,备好后给仙师房间送过来。”
“不用,备好放在后厨,我自己取即可。”
同住一个小院,酒送到她房间一准所有人都知道。其他人倒不会多说什么,只隔壁“纪律委员”纪怀光……
总之能少点事绝不增添麻烦。
“是。”
张总管离开后,子桑用传讯玉简通知几人到她房间,共享下信息。
纪怀光第一个赶过来,见房间里只她一人,立在门口没有进来。
解决了酒的事情,子桑心情不错。此刻瞥见纪怀光,想到自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要酒的事给办成了,不禁朝他勾起个意味深长,又带了点小得意的微笑。
她不过是如常表现“亲和”,然而看在纪怀光眼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面色点点沉下来,眼里本来就没什么温度,此刻更添冷淡,整个人固执不肯上前半分。
瞧见他这样一副神情,子桑很快心领神会。
怕是以为只叫了他一个,借故亲近?
不过是按照玉简从上到下的顺序依次发消息,第一个收到的是他而已。
也不知道原身之前究竟都做了什么,搞得共处一室都让纪怀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现在的形象在纪怀光眼里,怕是跳进黄河里泡上三天三夜,泡得发肿、发白都洗不干净了。
不过无所谓。
她朝他笑了笑,开口带上轻快的语调,“过来坐啊?站门口做什么?”
声是沁了蜜的声,眼眸唇角要笑不笑。
纪怀光只觉得全身有炙烫星点炸开,且甚至分不清楚究竟因为感到被冒犯,还是因为别的。
这几年来,他始终尽量避着她,就在方才,还觉得由于了解不多,对她的看法或许有失偏颇,然而转眼就故态复萌,用的依然是这样一种逾矩的方式。
纪怀光嘴唇抿成笔直一条线,眉心隐现浅痕。
他不愿意坐过去,或者说,不愿遂了她的意坐过去。
“师娘有话直说。”
呵,只是让过来坐而已,就一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当真这么可怕?
子桑上前一步在凳子上坐下,“急什么?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纪怀光闻言,面色愈沉。
皮肤上星点炸开的炙热仿佛渗进脉络,游遍四肢百骸。明明知道是玩笑,纪怀光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他抬眸与她冷漠而视,好似要对抗出一个输赢。
子桑也不回避,甚至十指相搭,将下巴轻放上去,就这么安安静静、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视线。
“来啊?”
真的害怕她呀?
这慵懒里带了些调侃的语气,让纪怀光腾地升起转身离开的冲动。下一刻,沙文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师婶!”
纪怀光后背石化般僵住,很快,卓轩、陈敏儿、马道成、黄秀明的“师娘,大师兄”依次出现在耳畔。
熟悉的声音仿佛定身符咒,几人鱼贯而入,在子桑的示意下围着圆桌坐下,只剩下来得最早的人独自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