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感慨了。
他已经动了。
没有战术,没有试探。
他那双早已失去了所有理智的血红眼眸,越过了我,死死地锁定住了那座白骨王座——那个正在“伤害”他少主的、唯一的“罪魁祸首”。
他发出一声血手阎罗般的咆哮,向着那片被媚毒笼罩的”核心战场”,直冲而去!
我心中大骇!
我不知道他冲过去,会对苏媚儿做什么,但我知道,他身上那股狂暴的、不受控制的魔气,一旦与血手阎罗的魔气相撞,那所产生的爆炸性冲击,足以将那座王座之上的女人,连同她那正在进行的最关键的“榨取”,都彻底地撕成碎片!
我必须拦住他!
“当!”
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剑身之上传来!
我整个人,如同被一头远古巨兽狠狠地撞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了出去,双脚在那由白骨铺就的坚硬地面之上,犁出了两道长达数丈的狰狞划痕。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口中喷涌而出。
仅仅只是一击,我便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怪物没有理会我这个被他撞飞的“路障”。他那变得简单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保护少主”这唯一的念头。
他咆哮着,就要绕开我,继续向王座冲去!
我又一次挡住他。
我那属于“医者”的、冷静的道心,就在此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的病灶:这次的攻击强度变弱了!
他这由外力强行催谷而来的力量,并不稳定!他那看似源源不绝的、狂暴的魔气,竟在每一次的攻击之后,都会产生无法逆转的衰减!
我明白了。
死战,确实打不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无法牵制!
我只需要……拖住他!
我不再试图反击,而是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双腿之上,将我那早已脱胎换骨的精妙身法,全部用来拖延和卸力。
我的每一次闪避,都如同在刀尖之上跳舞,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但我的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时间,站在我这边。
只要再拖一会,只要再多拖一刻……
当他那份由兄弟的生命所换来的、短暂的力量彻底燃尽之时,便是他的家族……被我灭门之刻。
我不急。?但我忘了,离恨烟看到得比我更多。?她不像我,需要将所有的心神都凝聚于眼前这头狂暴的怪物身上。
她早已将那悍不畏死的“献祭者”老三,一伞穿心,彻底了结,此刻的她正孤身一人,站在那片充满了致命危险的媚毒区域边缘。?
她进不去。?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那座白骨王座之上,那场本该按计划进行的“智取”与“反击”,早沦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毁灭与凌辱的野兽狂欢。?
她看到,苏媚儿充满了魔性诱惑的、柔韧的胴体,此刻却如同一个被彻底玩坏了的布娃娃般,被那头早已彻底陷入狂暴的野兽,以各种非人的姿态,疯狂地蹂躏、挞伐。?
她看到,苏媚儿那双紫色眼眸,此刻已彻底地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了一片空洞的、
被无尽的快感与痛苦彻底淹没的涣散。?她甚至看到,苏媚儿那张本是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中,正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混合着爱液与胃液的白沫。?她快撑不住了。?”剑行!”?烟儿那充满了焦急与哀求的意念,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脑海!?”……你……你还要多久?!再……再这样下去……苏姐姐……她……她真的会被……会死的!”?她的话,如同最响亮的警钟,瞬间便敲碎了我耐心的“猎手”道心!?是啊……?我在这里,看似游刃有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流干鲜血。?可我忘了,我们那唯一的同伴,正在用她自己的身体,用她自己的灵魂,为我争取这宝贵的、足以决定我们所有人生死的……时间。?
我的道心,也同样急了。
可我依然没找到能一剑斩杀此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