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想我怎么扒拉?那柳轻轻给我下订单,净利润不足百分之一,我的家电又不愁卖,干嘛跟她合作?再者说了,您老也别想太好了,我二哥这情路还有得坎坷勒。”
“嗨,混小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方耀荣一下子坐直身体,他皱眉看向小孙子,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破小孙子那遮遮掩掩的弯弯道道,好一会儿又道:“他到底是你二哥!”
“对啊,是我二哥,不是我儿子,爷爷,我没记错。”
方耀荣气得将腕上佛珠砸在小孙子身上,方知文顺手就套自己腕上,还嘿嘿道谢。说罢也不理老爷子自己瞎琢磨,转身就出了屋子。
倒是方耀荣是真的头疼了,依着知文的意思,方圆这把还安稳不下来?
事实正如方知文说的那样,柳轻轻晓得方圆净身出户后,气得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若非想着他终究是方家人,是方知文的堂哥,她真想改口说不结婚了。
柳轻轻知晓方知文夫妻瞧不上自己,那她偏要巴上去。日后逢年过节,他们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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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二丫津津有味地听着方圆的情事,桌子上磕了小山堆似的瓜子壳。如今她在临市也算安顿下来,只是城里生意反而竞争大。
之前在镇上做买卖,她因为有固定采购渠道,别人家都拼不过她。但是到了城里,厉害的人太多了,她语言又不通,挣的钱还没在老家来得多。说实在话,钱平都打退堂鼓了。
倒是许二丫仍旧信心满满,真遇着事儿了,竟是女人更能扛一些。
“方家这个老二怪有意思的,一看就是苦吃得不够多。他这样,不如再去乡下耕几亩地。”
赵小荷见不得家里脏乱,拿着抹布就来收拾屋子。老四心善,让老二一大家子住新屋子里,好好的屋子被糟蹋得不行。赵小荷也是如今才察觉老二卫生习惯不好,他男人更是懒上加懒。如意还没结婚勒,钱平洗完澡四角大裤衩扔洗水台上是个什么事?
为这事,赵小荷找闺女好几回了,偏钱平跟得了健忘症似的,管用个两三天就又忘记了。
今个她把孩子们喊一起,就是打算让二闺女出去租房子。
许二丫自然不晓得亲妈的盘算,她这会儿正挽着许珊珊的胳膊道:“小妹,我听讲外国货最好卖,你是专门做进出口生意的,能帮我弄一批回来么?”
“二姐,我们公司主要跟工业产品有关。通过我们公司进口怕是不方便。不过你想要购买什么产品?柳若你还记得吧?她也做这方面的生意,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如找她谈?”
“行,回头我就找她。”
许二丫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她最近发觉饭店里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了。如今大家伙条件好了,吃饭的标准档次都提升了。她那天在外头吃饭,听客人吹嘘什么人头马还是啥来着,讲那洋酒多么多么的好。
许二丫就生了做洋酒的生意。
对于这点许珊珊还真是不大通,只能给二姐牵线搭桥。钱平看在眼里就不大痛快,他觉得这是许珊珊不重视许二丫的表现。依着他的想法,许珊珊跟方知文忙前忙后,一路包办才是对的。
这回他们两口子留在临市,除了提供了租房,几个姨妹是一点忙没帮。许二丫心大无所谓,钱平却是满心的小九九。
然而让钱平更不痛快的是丈母娘让他们一家三口搬出去住,还扯什么四姨妹要结婚。拉倒吧,如意连个对象都没有,结哪门子婚?
“临市跟乡下不一样,好的男孩子对女方家里要求也高。如意也不小了,再不结婚生孩子就困难了。若是相亲看对了眼,总得两边看看家。你们之前人生地不熟,给你们暂住暂住也好。可若是长久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老话讲了救急不救穷。论道理,也没有已婚姐姐姐夫住在未婚妹妹家里的说法。二丫,这事妈做主,下周你们夫妻就找个房子搬出去。最好离着近些,咱们一家人也能有个照应。”
许二丫觉得在理,钱平却好似受了多大的侮辱,猛地站起来,椅脚在瓷砖上划出滋啦一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时,他连忙结巴道:“我,我,我肚子痛,要上厕所。”
许美丽勾唇冷笑一声,玩味地看向二姐。许二丫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行了,二姐省得。”
这个五妹,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还是三妹四妹最贴心。三妹是日子过得舒服,心里看得明白,但容忍度高,小事不在意,大事笑一笑。四妹是傻乎乎的,不讲直白了,永远听不懂第二层意思。倒是五妹,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人精一样,偏她还不好惹。真将她惹急了,六亲不认都是轻的。
钱平那些小心思她也都懂,想想也能理解。他毕竟是钱家独子,家中爸妈姐妹都是围着他转,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替他想周全了。如今在城里生活,就连自己也没工夫管他的心思。
好在他还是有点脑子的,不敢在明面上争长短。
不然,许二丫心里冷冷一哼,那就是欠收拾了。
而许美丽听二姐这么一说,故意龇牙笑道:“瞧二姐又多想了,我是冲聪聪笑勒。听讲聪聪这回考试进步了?聪聪,红霞,你俩月考要是都能及格,小姨带你们去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