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浦林西环沦陷事件爆发前,魅魔族就大多从事医疗行业,所以伐库鲁尔从小就去学过药理和临床医学,只是她年轻时锋芒毕露心高气傲,一心要去打库鲁尔,根本不好好学,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没办法。
研发药物这种事,魅魔族有天赋,就像灵长类动物天生就会直立一样,天赋是很难用努力去弥补的,这么多年过去,魔族的药物研发基本没有进展,似乎在浦林西环死去的那天,魔族医学事业也跟着死去了。
这么多年,剩余的魅魔一个接一个走向死亡,如今应该也只有她还在了。
可惜魅魔族的各种典籍都没有留下,剩下这些烂摊子,只能她自己去找了。
南尔付林东北半球训练场,一场大雨骤降,坦塞得斯抓住拉瓦辛飞至高处,恨得在女儿头上一敲:“哪个魔族不会打架!你真是废物!”
拉瓦辛抱着脑袋不敢出声,嘴巴撅得老高。
时录手里的长剑已经卷了刃,白色的军装也沾满了深深浅浅的血渍,他一腿扫开周围数名凶神恶煞宛若失去神智的食尸鬼,撑开骨翼飞了起来,有其他长官望过来:“时录,他们好像越来越多了,我们已经申请了支援,最近的护卫队在主星,很快就到,再坚持一会儿。”
系统:“原本时录是在主星遇见这些起义军的,那时候也没多少,怎么南尔付林上面这么多啊,我怀疑跟殿下这个变故有关。”
时录:“你怎么整天找殿下的原因?说不定南尔付林本来就多,这些食尸鬼没出过星球,根本不知道主星在哪里,只是一部分让时录碰上了也是有可能的啊。”
系统无话可说:“……那你干嘛处处维护她?本来意外就发生在殿下身上,她突然要来南尔付林,不然哪里有这些事?话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殿下了?”
时录噎了一下,冲下去又厮杀片刻才回答:“你不觉得她的决定都很有道理吗?如果她没有来这里,我们就在主星守着,那到时候起义会伤害多少无辜的魔族?”
系统:“那不是我们要管的,原著里安排他们去死,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活得长久,宿主啊,有时候我觉得你跟其他女穿书者一样,怎么整天在乎这个在乎那个,他们和你完全没有关系,那都是命,你至于想那么多吗?”
时录甩动尾巴狠狠砸上一食尸鬼的脖子,手中卷刃的剑被他使成了棍子,舞得生风:“既然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
系统唧唧咛咛重复他的话:“之前那啥,那个重生末世囤货的小说,还有丧尸病毒的、海洋生物变异的,你都是这样,非要上报国家,被人家以造谣罪抓进监狱十来次,还被敌方抓到过,被人家做活体实验也是十来次,最后不还是照原著来才活完整个世界,我真是服了你!”
时录吵不过它,决定再也不说了。
那边的伐库鲁尔倒也是知道系统说的,两个小东西在她脑袋里吵了上百年,她自然知道时录在之前的平行宇宙里活得多么痛苦。
她和时录的想法很相似,如果重生到浦林西环沦陷事件前,她大概也会调集军队拼尽全力救下魅魔族。
时录也是个犟种,之前在某个缉毒小说里,他的角色只是个普通村民,可他非要举报到警局去,结果一众警察和他都被抓了起来,毒贩几乎要把他折磨成肉泥,伐库鲁尔夜夜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可死后重新来过一次,他还是选择举报,只是还没赶到更权威的警局就又被毒贩抓到了,来来回回一共五十四次,一次都没有成功。似乎印照了系统说的“人各有命”,他大多时候是被虐杀,还有少部分死于意外,最后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什么话都不说,只有系统的声音。也是听了系统的,协助毒贩卖钱后因分赃不均被杀,这才过完那个世界。
事后,系统抹去了时录的记忆,后来他们就算吵得再厉害,系统也不会在时录面前再提那件事,但伐库鲁尔印象很深很深。
那个世界花了四十七年,那四十七年,她一次都没有睡好,寂静恐怖的夜里,她总能听到时录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求救。
伐库鲁尔一直觉得,不是系统害怕时录发疯才抹除他的记忆,而是因为系统也知道,如果他有记忆,他会继续尝试,用死亡找出一条正义的路。
系统大概是见得多了,不忍心让穿书者一次次走向死亡,所以每次都会厉声打断时录的决定。
伐库鲁尔看了看网上的新闻,主星护卫队调离了几支,种族矛盾的事情也不知怎么传了出来,搜索栏上都是种族相关的词条。
她打了电话联系萨尔玛星上的智械:“把我的全部资金放在主星中央区,竖个牌子,就说那是福可洛斯殿下的钱,想要的就拿。”
智械那边不解:“可是中央区都是堕天使,她们不缺钱的。”
伐库鲁尔:“不缺钱么?”
智械:“好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