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问的事有关系吗?”
“自然有。你答了,我便告诉你师尊说了什么。”
仇江离沉默片刻,轻笑一声:“自然是给师姐添堵了。”
岁知柏蹙眉笑着,点了点头。
“我说完了,该你说了。”仇江离道。
岁知柏站在寒天剑,如履平地,闲适地理了理衣袖。又理了理裙摆。全然将仇江离晾在了一旁。
仇江离:……
半晌,她总算折腾完了这身衣裳。
岁知柏:“哦,我不想说。”
仇江离:……可恶的岁知柏!
三人虽未全速前进,也不算缓慢。不出一日,便已行了半程。
日落西山,三人缓缓落地,准备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个地方歇脚。
此地位于中州,物产丰富,人们生活富足,快入夜时,镇子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岁知柏和仇江离一路御剑,已疲惫得没有精力斗嘴。
两人沉默地并排走在徐元两侧,均双手抱剑,一左一右,像两个沉默的守卫。
徐元倒精力充沛,落地后更是兴奋异常。穿梭在街头的商贩间,任何东西都显得十分好奇。
“师兄,师姐,你们快来瞧这个。”
徐元手里拿着一个会自己行走的木制机关小狗,十分新奇地摆弄着。
商贩瞧着徐元,瞧得直了眼:“亲娘诶,这位小哥生的真是俊。”
还十分稀奇地叫旁边的摊贩也来看,两个人交头接耳,对着徐元啧啧称奇。
徐元的长相的确出众得很少见,光是一头卷得恰到好处的长发,便令他与其他美人区别开来。
岁知柏和仇江离面无表情地双双跟上来,杵在摊位前。那商贩被他二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又吓了一跳:嚯,又来了两个美人。
三人一个风流、一个锐丽、一个飘逸,单独出现一个还好,同时出现时,互为佐证,简直明晃晃在身上刻着“修真者”三个字。
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投来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
摊贩左看看,右看看,吐口而出:“几位大人,莫不是……山上修行的?”
岁知柏道:“并非。”
摊贩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笑呵呵道:“是小的眼拙了,几位大人若想留宿,可去那栋楼上。”
他指了指城中最大最高的楼阁:“那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了,也能住店。大人,你们可来着了,最近镇上有位大富人的女儿成亲,在那酒楼里大宴宾客,只要到场便是上宾,要摆三天的流水席呢。”
徐元闻言,立刻高兴地向着那酒楼方向走去,手里还拿着那个机关小狗,也不知是忘了掏钱,还是压根不知道要掏钱。
岁知柏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大少爷,掏出了一袋钱,对摊主说了句“劳烦”。
摊主很热情地点点头,接着便忙活手头的活计了。
岁知柏多看了两眼,目光渐渐转移到摊主身上:那摊主四十来岁的样子,发丝已经斑白,摊子上的木头工艺品,都是一个一个亲手制成,手指尖个个黝黑,磨起了厚重的茧子。这样的活计,没有几十年的苦工,是练不出的。
而再过几十年,无论是这一手活计,还是这一车的物件,都将化为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