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是那张体贴的面容,似乎明白她的困惑,唐夜烛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比划了下耳朵,最后摇摇头。
“……原来如此。”谢观止诧异,这双子原是一瞎一聋,竟还能成为宋岩的关门弟子,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跟随着双子的步伐,他们走到村庄末头的屋子旁。
打眼望去这屋子没什么特别,只见宋盈轻轻叩门,道:“村长,烦请开门吧。”
吱呀,木门打开一条缝隙,村长从里紧张地把一行人挨个打量,然后迅速开门,道:“快,快进来,别让热气跑了。”
才刚进屋,一股闷湿的热气扑面而来,这屋里竟热得好似汗蒸房,叫人根本喘不上气来。
闷得难受姑且不说,村长好像生怕不够暖和,还把门窗缝隙堵得严严实实,炕里生的火更是熏人。
谢观止呛得咳嗽,摆手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咳咳…”村长抻着毛巾来回擦头,明显也热得够呛,“咱村子里的人都遭了怪病,发冷,冷得厉害,怎么暖都暖不热嘞。”
“嗬,嗬……”村长女儿面色苍白,发出的喘气声正如方才在墙外听到的声音。
她盖着两三层被褥不说,仍瑟瑟发抖,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满脸盗汗,模样像极了刚从雪坑里挖出来。
楚怀钰二话不说,上前为她探息把脉。
“所以并非闭门不出,而是大家都得了这怪病。”成轩概括道。
村长连连点头,面容愁苦不已:“可不么,家里有人照顾还好说,家里人少的,病倒了都没人知道。各位仙人,咱村里求的棉被柴火批准了吗?要是再发不下来,唉哟,我这可怜的闺女…”
谢观止思忖片刻,道:“我看这倒并非是棉被能解决的问题。怀钰,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楚怀钰抽针扎穴,忙于为村长女儿调度内息,“再给我点时间。成轩,你先随掌门他们安顿下来,我晚些过来。”
谢观止倒也没客套要留下,她对这小师弟算有几分了解,楚怀钰但凡说要自己做,那便必然是不想被人干扰。此时若非要留在一旁,反而会把他激惹才是。
想也不用猜,气氛紧张的村子里没人愿意接纳这么一帮不速之客。
村长家的客房分给了宋盈宋昃,谢观止他们只好挨家挨户询问。
一直耗到月明星稀,才安顿下来。
最终,愿意提供住宿的是个老头子。
老爷子有些木讷,不善言辞,听了谢观止一行人的请求只是点点头。
他自己独住,就是住处比起屋子更像个马棚,家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些许喂牛的干草堆在角落。
成轩不嫌弃干草床,唐夜烛倒有些担心:“姐姐,你睡在我的披风上,别扎到了。”
此话一出,成轩变得坐立难安。明显也想给楚怀钰铺个睡处,可是自己又没有披风。
谢观止看得忍俊不禁,干脆解了大氅递过去:“用我的吧。”
“……谢谢掌门。”成轩点点头,小心地选了一处软和的角落,蛇筑巢似地铺围起来。
夜色深了,屋中烛火颤动。
谢观止躺在软和的披风中,在梅花香气里翻阅着老爷子借她的话本。
“在读什么?”唐夜烛撑着头躺在一旁,趁着她的手浏览书页。
谢观止越过人的肩膀,看到忧心望向窗外的成轩,清清嗓子:“剑心峰的传说,你们听说过吗?是和太初五义中的剑义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