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听我说,这跟那村口寡妇毫无牵扯,这个呀,是方才那位姜小姑娘给的,说要我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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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大爷总算跟赵大婶说道清楚的时候,锅上的饭也上了汽。
赵大婶边心情极好地笑眯眯起来,边把刚才做好的小葱拌豆腐端了出来。
一边还指使着赵大爷把那白瓷碗放在桌子中间。
两人挨个坐下,便打算尝尝这闻起来就诱人至极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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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婶第一口下去直接惊了!
这外皮焦香酥脆,一口下去,只在嘴里“咔嚓”一声的作响,让旁观者听着都得劲。更别说尝上一口了。
焦香自不必提,简直是让人闻上一口便垂涎三尺的地步。那外皮酥脆得像是撒了一层细细的薄盐的饼干,却又不显得一丝毫咸味,嚼着嚼着,那羊油的香味从舌底弥漫了出来。
赵大爷方才还特意厚着脸皮找姜芝要了一小碟酱,此时也刚好派上用场。
赵大婶也是久经灶房之人,一看便清楚,这蘸料正适合蘸羊肉。
肉纤维被烤的紧实极了,撕起来一丝一丝的,赵大婶就在旁边蘸了些酱,咸香与肉香裹在一起,筋与肉的嚼劲在口间共同促进,吃起来就真的只能说是,从舌尖美到心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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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爷也在一旁开吃起来,与之不同的是,他先吃的是那油条黄瓜,他打算先试试味儿。
本看着上面裹满的酱,赵大爷开始还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心里寻思着不想弄脏手。
直到赵大婶吃完了那块羊肉,已经开始美滋滋地咋巴着嘴回味起来了,并伸手向着这盘油条黄瓜抓来,赵大爷方才咬了咬牙,一手抓起块裹着二八酱的油条。
油条赵大爷自然吃过的,或者说在这个朝代这里,这东西的实际名字其实应该是“寒具”,做法也很简单,白面混合着豕膏发酵塑形最后油炸。
甚至简单到赵大大爷他二爷儿子都曾拿此创业过。
但奈何就一个问题,成本太贵且味道,额甚至比不上“蛮头”,毕竟那“蛮头”里面好歹有些肉馅儿,寒具里面非说的话也只有点豕膏油香。
但奈何,上头有人喜欢吃,所以下头人也会自发的追捧起这种奢华之物起来……
总之,在入嘴之前,赵大爷其实没大抱有希望的。
瞧那绿的绿,黄的黄,能有多好吃?
但第一口下去,他就被打脸了。
黄瓜清脆的嘎嘣响,配合着那微吸收了些许酱汁而微微发软的“寒具”,一下子便解去了在外行走的带来的暑意。
而这暑意刚消,那黄瓜以及油条上面粘着的芝麻酱便又粘稠地在口腔薄膜上筑巢,吃起来口感又绵密又细腻,配合着酱油,白醋,香油之类的,一时间下去,仿佛整个口腔在酸甜苦辣中打了个滚,酸的酸,香的香,咸的咸,混合在一起,像是在口腔里开了交响曲!
赵大爷再细细嚼了一下,蒜末的香味也冒了出来。油条缝里还裹着些蒜末带来的独特鲜味,配合着黄瓜的清凉,那种油味瞬间被压了下去,一点也不腻,反而让人及其上瘾——
一下子,油条的干巴与微油,黄瓜的青涩与无味儿全都被消散了个干净,反而有了些大鱼大肉都难有的满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