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话连篇的‘状元’,一个惜字如金的‘哑巴’?”
水绿赶紧接过,将素素那张放在一边,指着秋红那张巧言善辩道:“抛开这个哑巴不谈,小的觉得秋红的文采确实都能考状元了!”
“您瞧这早饭写的,连咱们侯府看门的大黄狗都不屑吃!足见梅家苛待二小姐到了何等地步!”
他又激动地指向索贿那段,正要继续发挥。
“闭嘴。”
虞慎打断他,拿过字多那张,提起笔划掉大段夸张的形容,只留下关键信息,丢回给水绿,冷声道:“照这样写。”
“以后别再用红金箔宣了。”
他懒得多废话,干脆直接给指令,撇了水绿一眼,从前办事极为利索,怎么最近就跟听不懂话一样,甚至还……
水绿连忙应下,捧着“范文”告退,他摸着下巴思索,这红宣确实太扎眼,不过主子如此在意二小姐,那便换成平日书写常用瓷黄纸吧。
瓷黄纸一钱一张,如此得显日常又重视!
水绿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感到满意,主子虽然嘴上说扣他月银,可只要他能哄主子开心,便就能作罢了。
水绿走后,监察院值房安静下来,虞慎专心处理浙江道的卷宗,一旁高几上的精美摆钟一刻一刻的过去。
等他从卷宗中抬起头,竟然已经到午时正刻了。
他站起身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看到桌上红宣他双指拈过来,懒懒地倚回圈椅里,目光落到惜字如金的笔迹,思绪却回到了另一张上。
梅家真的苛待她至此么?
指尖碾动红宣,他想起在国公府初见她的时候,身娇体弱,脸色苍白,头上还冒着汗,一看便是走了很远的路。
国公府那么大,她如此虚弱为什么不肯坐轿。
所以他在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句便是好奇,那句“轿中太闷了”的回答,如今看来只是强撑脸面的托词。
国公府不待见她,连带梅家也苛待她,一个高门贵女,处境竟然如此可怜。
倒真让他有些不忍心了。
虞慎闭目沉思,既不忍心……
那便……
再多备点嫁妆给她吧。
·
自虞慎给水绿明确指示后,秋红和素素两人的文采各有长进,虽每日依然是些流水账,倒比第一次好许多。
虞慎每日不过随手翻翻,看是否有可用信息,对水绿改用瓷黄纸也未见明显意见。
虞家豪富,这点纸张消耗,九牛一毛。
如此过了三日。
这天午后,水绿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直冲进监察院值房,声音都变了调:“主子!坏了坏了!二。。。。。二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