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上次一时疏忽,说不准她还能活。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她睡前的话,一大早,把她叫醒的不是设好的闹钟,而是窗外霹雳乓啷一通响,然后就是砸门一样的敲门声。
岑桉很久没有一觉到天亮了,乍一惊醒,还有种没睡够的萎靡感,下床一看,睡在下铺的程杉更是醒都没醒,一头埋在稻草里,也不嫌闷得慌。
因着担心再有意外发生,两人昨晚都是穿着白天的衣服睡的,岑桉直接上手,强行把人从睡梦里拽了起来。
程杉睡眼惺忪,一张口就是梦话:“姐,你看见我录取通知书了吗?”
岑桉:“……”
岑桉:“醒醒,你连志愿都没报呢。”
好不容易拖家带口地起了床,岑桉正犹豫要不要开门,窗就被敲响了。
她和程杉对视一眼,后者举起了昨晚就准备好的三脚架当武器,她这才将窗户推开一点缝隙,看到的是一只陌生的眼睛。
她啪一下就把窗关上了。
“别怕啊女娃娃,村长是俺爹,他让俺来叫你们吃饭。”他又敲敲窗,嗓门洪亮,“不是还有个男娃子吗,让他来给俺开门,男子汉畏畏缩缩躲女娃娃身后干啥,不像样!”
程杉:“……”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就这样,三脚架转移到了岑桉的手中,程杉取下衣架,如法炮制地把门开了个小缝,就被门外大汉一掌推开了:“臭小子,防贼呢?你住的是俺家的房子!”
好在大汉并不记仇,转头又乐呵呵地对着岑桉道:“女娃娃找对象眼神不行,看景是真有眼光啊。俺们村虽然人少,但景是真没得说,你要上雪山不?俺能给你们当导游。”
程杉:?
怎么又攻击他。
岑桉:“……”
她没直接拒绝,但是特意强调了两人的姐弟关系——这可不兴误会的。
隔着老远的路,岑桉看到荀小妹一路小跑,还冲她晃着手。她再三犹豫,还是选择暂时瞒下这孩子的事,也没解释自己的来意并非旅游。
大汉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那丫头叫小妹,是俺侄女儿。”
“我认得,”岑桉点头,“是她带我进村找的村长,很乖的孩子。”
一旁的程杉听到“乖”就打了个哆嗦,心理阴影着实有点大。
“认得啊?”大汉有些意外,看了看她,又看看了远处的荀小妹,重重叹了口气,“丫头也是命苦,当爹的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儿,当妈的又走得早,可怜见的哟。”
岑桉如遭当头棒喝。
“您,说什么?”
她的喉咙里像卡了一根骨头,咽不下也吐不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声音更是紧得发涩。
“她妈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