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管风琴散发出绚烂的光芒,石壁上镶嵌的花窗也熠熠生辉,窗外是幽蓝的光芒,像凝固的海。
中央高台周围的环形水池,涌动出一片片波纹,像是下面有什么巨大的活物在躁动,时不时撞击着池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无形的重压笼罩在整个空间,周围缓缓出现几十位红袍人。
楚绪暗暗祈祷丰朔在他们当中。
哈克森镇长伫立在高台前,手臂张开,口中开始发出低沉扭曲的、仿佛来自深海的声音。
随之,红袍人们开始附和吟唱。
这些吟唱在现在的楚绪听来,不过是蹩脚的牙牙学语而已。
其他候选镇民听着这似诵非诵、似歌非歌,都浮现出茫然的表情。
这难道是受礼开始前地欢迎仪式吗?
然而,楚绪越听越发心惊,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他们好像在说:……欢迎什么东西从海底降临?
环形水池底下,活物的动静越发狂暴频繁。
这群疯子,不会是在进行什么召唤仪式吧?
“扑通”
哈克森镇长突然下跪,整个上身虔诚地匍匐在石台前。
红袍人们随即齐刷刷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池中活物似乎是感应到了他们的诚心诚意,终于给出了回应。
楚绪脚下又是一阵震动,现在的规模比先前在钟楼闹出的动静剧烈数倍。
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献祭的虔诚与原始的癫狂交织在一起。
脚下的地面传来更明显的震动,仿佛整个红教堂都在随着眼前的吟诵一同呼吸、共享心跳。
教堂的华丽吊灯开始摇晃,高耸的石柱和墙壁上投出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子。
这是……地震了吗?
震动越发频繁,楚绪等人不得不蹲下身,用手撑地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环形水池中的翻涌越发剧烈,浑浊的水花不断泼溅出来,周围的大理石地面出现一团团深色的水渍。
就在楚绪察觉到身体失重的时候,她的耳朵突然痛得钻心,好像有烧红的细针狠狠插进了两边耳道。
楚绪条件反射地张大嘴巴,耳、鼻、喉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挤压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楚绪捂着耳朵坐在地上。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毫无防护地从深海快速升到海平面以上一样。
紧接着,一切骚动与巨响又毫无征兆地恢复平静。
“楚医生……你还好吧……”
楚绪抬头,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哈克森镇长开口关心。
“没事……”楚绪摆摆手。
哈克森镇长欣慰微笑:“那么我们的受礼,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