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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2页）

瑟西娅准备夺回资料的手停在半空中，黑色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但更多的是审视。

德拉科像是受到了鼓励，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扬起，努力找回马尔福式的姿态，但眼神泄露了他的紧张：“你想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不被处死，我可以做到！”

瑟西娅当然知道他能做到，于是索性双手抱胸，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瑟西娅，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爸爸！卢修斯·马尔福！他在魔法部有足够的影响力，在威森加摩也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只要他愿意开口……”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自己鼓气，也似乎在观察瑟西娅的反应，“我可以去跟我爸爸说情！”

他脸上带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笨拙的坦率，细雨落在他浅金色的发梢和紧绷的侧脸上，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跟他此时的眼神一样，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

瑟西娅第一次被德拉科的话产生了波动，感到一阵心动——她之前计划并认为有效、但评估成功率后不得不放弃的路重新向她展开。

如果卢修斯愿意出手干预，巴克比克生还的几率将大大提高，这个诱惑太大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似乎在认真考虑他的话。

德拉科敏锐感觉到了瑟西娅态度的松动，心里涌起一阵喜悦，好像找到了融化冰雪的办法，他将瑟西娅的羊皮纸塞到自己的外袍兜里，迅速从自己袍子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深绿色的丝绒盒子。

“这个给你，”他的声音比刚刚低了些，有些紧张地拉起瑟西娅的手，把盒子塞到她的手心，动作仓促，像是在害羞，又像是害怕她拒绝，“圣诞礼物的回礼。”

他目光飘忽，不敢看她，耳根泛起了可疑的红，“早就该给你的，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人。”

瑟西娅低头，看着掌心那个小小的盒子，沉默了几秒，然后在德拉科屏息的期待注视下，轻轻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银色蛇形胸针，蛇身优雅盘绕，线条流畅，鳞片雕刻的极其精细，蛇眼镶嵌着微小但切割精巧的绿宝石，如果说瑟西娅送德拉科的袖扣是低调的奢华，那么这枚胸针除了奢华外，还透出古老家族的底蕴，毕竟这样的首饰，瑟西娅没有在对角巷或者霍格莫德任何一家商店里见到过。

这是一份用心且价值不菲的回礼。

“它配你的级长徽章会很好看！”像是生怕瑟西娅不喜欢或者拒绝，德拉科像个急于达成订单的店员或者销售似的极力推销着。

细雨无声落在两人之间，她最终没有拒绝。

纤细的手指合上了盒盖，瑟西娅抬眼看向德拉科，不再客套地微笑道谢，也没有提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礼物，只是淡淡开口：“资料还我。”

德拉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将插在口袋里的那卷羊皮纸还给了她，动作还有点殷勤。

瑟西娅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德拉科的手背，他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心情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

五月会进行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魁地奇决赛，六月初就是持续两周的O。W。L。s。考试，时间紧迫，训练、课业、级长的事务还有帮巴克比克准备材料，做不完的事情让一向稳得住的她也感到了点焦头烂额。

如果巴克比克这件事德拉科能帮她办掉，那么这部分精力和时间她能花在处理其他事情，繁忙的生活也能得到一丝喘息，对她百利无一害，而且德拉科看起来态度诚恳，这应该是他能表达、做到的极限了。

“你打算怎么做？”瑟西娅把资料收好，目光重新落回德拉科脸上，试探着说道，“如果你爸爸问起来……”

“我待会儿就给他写信，”德拉科看上去高兴极了，带着一种天真的笃定，向她保证，“就说我觉得没必要让爸爸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自己的人脉，爸爸不会多说什么的。”

“希望如此，”瑟西娅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喜悦，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果事情能成，那最好，如果不能，那德拉科应该也不会再好意思在她面前晃荡了。

“走吧。”她不再看他，继续沿着小路，朝着城堡走去。

德拉科立马跟上，走在她身侧，脚步轻快，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瞄她，开始没话找话地评论天气，抱怨魁地奇训练，瑟西娅大多只是简单地“嗯”一声，或者不予置评。

德拉科毫不在意，至少她没有把礼物扔回来，还愿意跟他说话了。

将少年的雀跃看在眼里，瑟西娅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没让自顾自说着话的德拉科看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