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迟昼提前处理完集团的事务,就让钟俊开车去接凌书寻一起回迟家别墅。
迟昼坐在劳斯莱斯后座,一直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清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厌烦的神色。
钟俊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思忖着如何开口。
倒是迟昼抬起锐利的眼眸瞥他一眼,语简意赅:“说。”
钟俊边组织措辞边开口:“迟董事长生日,您突然带凌小姐回去,他必然要动怒。迟总,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钟俊从迟昼回国起就一直跟在身边,两年来对他的脾性早已了解,也敬佩他做事雷厉风行,几乎让商界所有竞争对手闻风丧胆。
虽说迟昼和凌书寻结婚以及带她回迟家是个人私事,但钟俊依然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次。他平时做事尽心尽力,迟昼看在眼里,平日里待他也不错,有些事情能谈上几句。钟俊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劝劝他。
“本来就是为了今天。”迟昼淡淡说道,“日后他能少些心思。”
“可是迟董事长的身体……”
“就这样。”迟昼冷冷打断。
钟俊清楚,他做好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只好专心开车。
车子临近公寓时,凌书寻已经提前等在了路边,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钟俊见状打趣:“看来凌小姐做的准备还挺充分呢。”
迟昼乜他一眼。钟俊立刻收起笑容,下车去帮凌书寻把礼品放入后备箱。
钟俊打开后排车门,凌书寻立刻钻了进来,带着几分愁容:“我给伯父伯母买了一些礼物,希望他们不会嫌弃。但是你们家什么都有,应该看不上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到时要帮我说点好听的。”
迟昼皱眉:“多此一举。”
“你……算了,跟你们这些天龙人说不明白。”凌书寻翻了个白眼。
她早就觉得迟昼说话很气人,但怎么会这么气人!
就算是演戏,第一次登门拜访长辈也不能空手去,迟昼不帮自己准备就算了,居然还说她是“多此一举”。凌书寻气得要冒烟,这些东西可花了她好几万块!
凌书寻本打算找个机会再从迟昼那里敲回来,可一想到自己那昂贵住院的医药费伙食费都是他付的,还是算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迟昼还是自己老板。
随着车子的行驶,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原本密集的钢铁森林已经被绿林环绕的低矮洋房和红顶别墅取代。
劳斯莱斯很快开进了一扇黑金色雕花铁门。
凌书寻向外望去,两旁是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坪,看上去整齐而柔软;数十根白色的大理石雕塑沿着车道延伸,在午时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精妙华贵,无声诉说着这栋庄园主人的重要身份。
又沿着车道缓缓行驶了一会才停在一栋巨大的浅金色英式别墅前,旁边已经停着好几辆豪车,都是平时极难见到的限量款。
迟昼起身下车,转头对钟俊说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凌书寻有些紧张起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一场没有摄影机和导演的豪门戏剧里,从容不迫地进行数个小时的即兴表演。
并且,不可以有失误。
迟星本来在门口焦躁地来回踱步,看到迟昼后立刻快步跑了过来:“哥,你终于来了!”
看到跟在迟昼身边的凌书寻,她的表情瞬间变了:“你真把她带来了?迟昼你是不是疯了?”
迟昼不理会她,带着凌书寻向别墅里走。
迟星似乎很急,立刻拽住了迟昼的胳膊:“哥,秦欣宜来了!”
迟昼顿住脚步:“她来做什么?”
“好像是我妈叫她来的,有意再撮合你俩一次……”在迟昼渐冷的目光中,迟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眼神躲躲闪闪。
凌书寻快步跟上迟昼,一起走进了别墅。
进门的那一刻,迟昼微微低下头,薄唇附在她的侧脸,温凉的吐息擦过耳廓:“演的像一些。”
凌书寻挽上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