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这样的良辰美景,她必然是要拍照留念的,只是现在她一点这样的心情都没有。太阳都快下山了,负责提供伙食的村民已经把饭做好回家了,而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还没有回来。
左等右等,终于在月亮刚刚爬上来,太阳还没来得及完全落下的时候,曾建国才带着众人回来。
看着大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估计没遇到什么好事。
曾建国刚坐下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这帮乡巴佬,明摆着欺负人!”
孔浩也锤了一下桌子说:“哪有这样的,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直接把人埋荒郊野岭了。”
陈胜男皱着眉说:“按理说应该落叶归根,怎么能埋在这里。”
钱思泉的饭碗被震得一晃一晃的,汤都洒出来不少,顿时有些不满地说:“所以呢?先不说我们怎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也不管怎么运出去。就算要落叶归根,尸体停在院子里,怎么保存?尤其是夏天,在院子里臭了怎么办。”
曾建国瞪了钱思泉一眼,说:“那也不能不经过我们同意,就把我们同伴的遗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钱思泉冲他翻了个白眼,以示回敬。
这时,钱思泉身旁长着雀斑的女孩突然起身说:“我的包落在广场了,我要赶紧出去把它拿回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钱思泉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但是嘴里塞满了食物张不开口,只得看向身旁的男人求助。
唐柏川及时说:“别去,天黑了不安全。”
女生急忙把手抽出来,有些慌张地问:“我……我凭什么信你?”
钱思泉可算是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了,看了一眼还未完全黑下的天空,严肃的说:“你打开门一条缝,不要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其他村民。”
陈胜男站出来说:“吴月涵别怕,我陪你在门口看看,如果还有其他人,我就陪你一起去。”
她们俩拉开一条缝左顾右盼,过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到一个村民,只好沮丧地回到餐桌前。
看到吴月涵低着头轻轻吸着鼻涕,陈胜男关切地搂着她说:“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好不好?”
钱思泉疑惑地问:“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吴月涵哽咽着说:“是胜男给我求的护身符,我每天晚上都要握着它睡觉。我在车上的时候,发现手里握着它,我就知道它也过来保护我了。对不起胜男,是我没有收好才……”
陈胜男:“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保护你,等咱们出去我再去庙里,给咱们一人求一个护身符。”
陈胜男旁边的女孩也跟着附和,吴月涵擦拭着眼泪,感激地冲她俩笑着点了点头。
钱思泉看到有些触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趁着大家都在,站起来说:“大家翻翻自己的床铺和床底下,把我手里这种黄纸黑字的符纸都撕下来烧了,这种符是招阴的。”
说完她就用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几张符纸,烧出一阵黑烟。
医学生瞥了她一眼,说:“我们为什么要信嫌疑人说的话?”
吴月涵开口说:“他们刚才也没骗我们呀。”
吕一鸣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骗你,就算刚才没骗不代表现在没骗,反正我不烧。”
孔浩看到身旁的陆梓萌被吓得筷子都夹不稳菜,他顺着陆梓萌的视线看去,唐柏川正皱着眉托着下巴。妈的,最烦装B的人了,不就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在社会上有几年经验,就到处吊女孩子。
孔浩把碗重重放下,冷笑着说:“骗没骗大家,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孔浩直接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众人还来不及阻拦,他就已经打开大门,站在门外回头对众人说:“看吧,什么事儿都没有。”
却看到众人定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盯着他,胆子小的人已经开始发抖,这才意识到不对。
“你们不要吓我啊,说话呀,说话!”孔浩冲众人喊到,冷汗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他看到长着雀斑的女孩一只手捂着嘴,颤抖着抬手指着自己。顿时,一阵寒意从背后传来,他僵硬着身子,缓缓扭头对上三双充血的眼睛,紫色中透着青灰色狰狞的脸。
他们正是今天才入土的谭冰然、许玲玲,以及那个死于山体滑坡的瘦小男子。
钱思泉一声“快跑!”终于惊醒了愣在那里的孔浩,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孔浩刚跑到大院门口就摔了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爬起来,胳膊和肩膀都被冰凉僵硬的手死死拽住,寒气不断渗透进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