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寰也是出了屋子才发现,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根本看不清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收拾碗筷的宿方梨。
这女子看着温柔娴静,不知是完全没注意到天色已晚,还是有意如此。
贺承寰爬上房顶。
今日是个大阴天,别处都没有电灯,想来附近也只有这一户人家。
也因此,远处一点火光尤其明显。
贺承寰原本以为是别的住户,但那火光竟然在缓慢地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移动。越来越近。
他眯起眸子,盯着那处。
白日里过来收税的两个人正缩着身体缓慢靠近。
其中一人问:“当真要这么做吗?”
另一人立刻回答:“废话,你想被抓到县衙吗?”
“可我看她们也不敢报官。”
拿着火把的人表情凶狠:“不管她敢不敢,今日如此嚣张,若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今后我俩如何能收到田税?”
等摸到那屋后头,就给这房子点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那小娘子痛苦哭号了。
两人正低着头靠近,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靴子。一道男声在头顶响起:
“来点火啊?”
拿着火把的人下意识应是,答完才觉不对,惊愕抬头,发现一个高大男人挡在他们面前。
……
远处鬼哭狼嚎的动静响起。
“乖女,外头什么动静啊?”
“啊,可能是风声吧。”
宿方梨抽出一根筷子。
-「节制」
-危机已经悄然淡去。
看来今天的劫算是过了。
只是这个男人,赤手空拳对上两个带着武器的成年男子,也不落下风。
他会是什么人?
宿方梨皱眉,没有再抽签。
还是早点将他打发走吧。
贺承寰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素衣少女坐在门槛上,单手托着下巴,筷子在指尖灵活翻转。筷子快要飞出去时,指尖一挑,轻描淡写又将它带回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