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般浸透横滨的街道。
所有的人都像归巢的鸟儿回到安生之所,她也不例外。
秘密是黑夜里的火把,总会吸引一些不讨喜的家伙。
而对于守密者来说最大的煎熬就是怀揣秘密行走在危险边缘,随时为了提防意外来临,逼迫自己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茧。
手指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却迟迟没有按下,可能黑暗反而让她感到安全。
对于异能者来说,异能的名字从出生就印在了脑海里——
“笼中鸟”
伴随生长的诅咒。
她并不认为隐瞒异能力可以瞒住侦探。
所以,只能舍弃来掩盖更深的更龌龊的东西。
她——是个残次品,一个被异能力不认可的家伙。
来到浴室,打开花洒。
镜面慢慢蒙上水雾。
她卷起左袖,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的光纹——【Соловей】(俄文:夜莺又名为“笼中鸟”)。
"知更鸟。。。"
“不……”
逃避……并不能得到它的认可。
光纹突然发烫,镜子表面凝结的水珠开始诡异地倒流。
她只能拧开另一侧的水龙头,让冷水冲在手腕上直到冻得发红。
冷静,冷静……
再次抬头时,周边一切都恢复原样。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常常经历的时刻,几缕湿发粘在她前额,像黑色的荆棘。来自灵魂深处的可怜的东西甚至得不到回应,永远都在抵抗。
“哈…”
思绪翻飞,开始飘荡。
摩尔曼斯克的寒风穿透记忆呼啸而来。
十一岁的她蜷缩在阁楼的壁炉旁,怀中紧抱着褪色的小鸟玩偶。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女士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哒、哒、哒。
哒、哒、哒。
"找到你了,我的夜莺。"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母亲哼着走调的摇篮曲走进来,"为什么总躲着妈妈呢?"
孤寂,凌然都不足以形容,她在惧怕突然出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