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调的歌声在石壁间低徊盘旋,那是献给恋人的、最后的镇魂曲。
当读到这时,她的呼吸骤然一窒。
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掐入剧本坚硬的纸张边缘。
眼前的文字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浸染,变得模糊、扭曲,纸张的纹理下,竟隐隐浮现出摩尔曼斯克旧宅那间阴冷、散发着霉味的地下室的轮廓——记忆中,也有一个女人,曾抱着一个破旧走音的八音盒,蜷缩在同样的阴影里,哼唱着同样破碎而癫狂的歌曲……
翌日
“小鸟你总算来了,来看看,看看本小姐多有才华才会被剧院选中。”
横滨剧院的走廊像一条被暗红色天鹅绒包裹的咽喉。
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浓重的脂粉味里混着防腐剂的气息。
某个化妆间的门突然弹开,穿着斯拉夫民族服装的演员与她擦肩而过,铜纽扣擦过她的手背,冰凉如墓碑。
"加奈!"山野从幕布后探出头,发间别着夸张的羽毛发卡,"来看看我们天才的舞台设计!”
“唉,是好大啊,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吧,不然这么好的剧本就被我搞砸了”
山野一巴掌拍向她的脑袋。
“嗷!很痛唉”
“白鸟小姐,,你可是自带文学气息天才少女诶,你知道上学时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的吗。”山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额……不知道”
“咳咳,她,如同山间明月,藏着无尽的智慧,让人挪不开眼睛,她,行走于岁月里,满身书卷气,又温婉坚韧,她……”
“够了,够了”她打断,真是的,谁会喜欢这样社死的评价呀!(拍桌)
“好了,小鸟不可以说不行哦”……
一路上,说说笑笑着,走进后台,看见男男女女们穿着,,穿着俄罗斯服装?
“这,这,背景?”
“啊~这是临时改的,老师说这样更有历史底蕴,可以增加宿命感……”
…………
她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向剧院上方的窗台,什么也没有,只有灰蒙蒙的天。
剧院的顶灯突然闪烁,白鸟抬头看向穹顶的玻璃天窗。
一只乌鸦正用喙部反复啄击窗面。
最近手腕的疤痕异动的太过频繁。
“我们斥巨资搞来了真雪机!等正式演出,模拟俄罗斯的暴风雪效果!”山野并没有意识到朋友的状态。
“漫天飞雪,寒风呼啸,配上阿尼西亚最后的咏叹调……那场面,绝对史诗级悲壮!……”
而总有些东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它时刻提醒你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