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炸弹搂在胸前,用身体和残翼尽可能包裹住它。
……1……
高空中,爆开了一团巨大而无声的火焰,如同短暂而炽热的第二颗太阳,瞬间吞噬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冲击波让穹顶的玻璃剧烈震颤,轰鸣声迟来地响彻天际。
些许沾着血液的羽毛从天空飘落,像下了一场细雪。
…………
黑暗中有光点在跳动,像坏掉的电影放映机。
白鸟加奈的意识漂浮在虚无里,时而听见急救车的鸣笛,时而听见乌鸦的啼叫。
某个瞬间,她分明感觉到冰凉的手指在梳理她的头发——那触感真实得可怕。
"血压8050!"
"右肺穿透伤!"
破碎的字句刺入耳膜,却又迅速被潮水般的黑暗卷走。
在意识最深处的虚无里,她看见另一个自己。
那个"她"穿着旧宅里的睡裙,手腕上的【Соловей】纹路亮得刺眼。
"你总是这样。"少女歪着头,声音是十岁时的稚嫩,"用谎言关着我,却又不得不依赖我……"
她刚想反驳,却咳出一串血泡。
少女还想说什么话,被突然打断。
"让开!"
与谢野的吼声撕裂了混沌。她感到冰冷的金属贴上胸口,随着一阵剧痛,她看见自己的肋骨像羽翼般张开,又迅速愈合。
"活过来了!"有人欢呼。
来不及思考,思绪再次开始在无尽黑暗里起伏。
一段时间后,消毒水的气味率先唤醒嗅觉。
白鸟睁开眼时,侦探社众人围在床边,像一圈过度曝光的剪影。国木田的眼镜反着白光,直美捧着的花束滴着水珠,连太宰治都难得安静地站在角落。
"啊,醒了醒了!"直美像只欢快的小鸟扑到床边,发梢带着清新的洗发水香气。她小心翼翼地把枕头拍松,"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我。。。死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乱步突然把草莓大福塞进她嘴里:"笨蛋!"
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确信她还活着。
转头注意到,床头柜上堆满了礼物。
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要完蛋了,还好有他们在。
"大家。。。"她的声音哽住。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小川山野抱着几乎遮住脸的向日葵冲进来,花束上还挂着水珠,一把把向日葵砸在她脸上:"白鸟加奈!"
山野眼眶通红,"你要是敢死,我就。。。就以你为原型把剧本改成悲剧结局,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她轻笑出声,却在山野紧紧抱住她时,感觉到肩头被泪水浸湿的温热。
她只能一边又一遍轻抚好友的后背
“好啦,好啦”声音也跟着哽咽。
周围人也跟着转开视线,将空间留给这对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