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猛地推开,拖拽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线扯动,带着一股急促的、令人心惊的风,瞬间逼至白鸟面前!高大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冰冷的雪松气息如同实质般压迫下来。
白鸟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压抑的怒火在无声地沸腾。她自知理亏什么话也不敢说。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猛地抬起,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目标直指她脸颊上那道被玻璃划出的细微红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那只手,那只曾操控致命匕首、撕裂空间、此刻蕴含着足以捏碎她喉骨的暴怒力量的手,在距离她脸颊肌肤仅有毫厘之遥的地方,
骤然僵停
它悬停在半空中,指尖距离那抹刺眼的红痕不足一寸。
白手套下的指关节因极致的克制而绷紧、颤抖,细微的震颤清晰可见,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又像在对抗着某种强大到撕裂灵魂的本能冲动。
轻轻拂过白鸟脸颊上那道风,轻吹细微的红痕。
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帽檐下阴影深重,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白鸟能感觉到那两道来自深渊的视线,正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她。
果戈里目光里翻涌着极端复杂的情绪:狂怒于她的“弄脏”和“背叛”,现在“小鸟”有了“瑕疵”,不愿意停留在他的保护下,近乎本能的、想要亲手抹去这碍眼“瑕疵”的破坏欲在血管里咆哮;然而,下午的风波他不是没有参与,如果不是他,这只不明感恩的小鸟早就丧命了,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保护欲作祟。
他会让这只小鸟知道辜负小丑心意的代价……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贴近她的面庞,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声声呜咽,“你不仅弄脏了自己……弄脏了那份纯粹的……‘心意’。”
白鸟刚想要解释,下一秒小丑退开。
白色的斗蓬拉起挡住了下半张脸,他在急促的笑着,仿佛回到了刚见面那一天眼神里的冰冷。
“嘻嘻嘻嘻嘻……”
“一周的期限……”果戈里缓缓直起身,笑声在悬崖边缘晃荡,帽檐下的阴影里,在白鸟看不见的背后那抹紧绷的唇线似乎勾起了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尘埃落定的意味。
“结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舞台谢幕,那凝固的白色身影没有任何征兆地原地消散,仿佛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只留下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雪松冷香,沉甸甸地压在公寓死寂的空气里,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保管者”对“藏品”的最终审判。
白鸟加奈僵在原地,她好像搞砸了,“室友”被她气的提前走掉了……
对于不听话、胆敢弄脏自己、践踏“心意”的“小鸟”怎么办?
那就关进由空间编织的、永恒的笼子里。
用最彻底的“清扫”,抹去所有外来的污秽和反抗的意志。
用最浓郁的“标记”,浸透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每一次呼吸。
直到她完全属于“小丑”,直到这扭曲的“保管”成为她无法挣脱的、唯一的“自由”。
怜悯,结束,狩猎,开始。
笼子,正在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