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死了?”
“那倒不是,我们蔺队是个什么人啊,她根本不会放任不稳定因素超脱自己的掌控。当她自己受伤后,她就会要求文舒也用一次异能,以免我们控制不住她。”万凭栏轻抚自己的眼睛,“须知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文舒的异能非常可怕,而且她,驾驭不住。”
尔伏又化作大蛇,载着她们往皇宫赶,天色慢慢黯淡,好在阿芙乐尔的花街离皇宫不远。
阿芙乐尔茫然地站在蔺加三和晕倒的文舒身边。
文舒那把火烧得不分敌我,烧塌了皇宫,烧死了毒瘤,把她们的故事线用一把大火做结局。
帝王在深宫中后退,无数人的尸骨堆成一个小尖挡住他。
火势太大,他仍被熏翻了。
因此,蔺加三的故事线控制在最后完成。
甘融和万凭栏不约而同地看见了她腹部一个深刻的伤口,渗出的血缓缓滴落,但还是没有掉下来。
这个伤口居然还在,蔺加三就这样,受伤着走了三天。
拳头大的皮肤创口还没有在血小板的促进下止血,就先被一张华丽的密网包裹起来。
甘融头皮一炸,竟忘了分寸,直接伸手去触摸这一小片皮肤——
那居然是柔软的布料质感。
“最后完成故事线的,被同化。”
蔺加三像是在宣读什么情感美文,嗓音一如既往地动人,
“您大概不知道,第一小队官方全名特别行动组第一支队,名额固定五人,民间称我们为敢死队,死亡一人才会进行候补;除了队长,我死后立即由第二支队队长况其多接替,让您跟我们一起踏入污染区,又没能力将您送出去……真是抱歉。”
“这是我代表官方对您的歉意,我个人也依旧心怀愧疚,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是骗您的。我不会让您加入,这是您早就知道的事。本来我要走到最后一步才对您全盘托出。”
“文舒非常自私,她从小没有家人,被我从地面上带走后又见识到太多苦痛了。很多对她来说都是转瞬即逝,她从未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想,‘为我而来’‘属于我的东西’这个心愿困住了她,也困住了您。为她的鲁莽,我也要负起责任来,对不起。”
她的歉意如此真诚。
连收三条辞退处理的甘融脸都白了。
阿芙乐尔指间针探头,又缩回去,她恨恨地撇过头去:“你在说遗言吗蔺队,管好你自己!”
同化不是污染,没有用。
蔺加三笑了:“我当然会的!这是必要的牺牲。我死的时候,一定会带走文舒,不让你们烦心。”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文舒马上使用异能,不惜打草惊蛇也要把幻境烧毁的原因。
她被同化后就压制不住文舒,跟着她们前进又没有天敌的文舒就像叼着鞭炮处理煤气泄漏。
甚至更严重。
蔺加三说:“我没事。小心观棋。”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