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篇大论的表扬,没有指出她速写的粗糙或注释的不确定。
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
“很好。眼睛,跟上了。”
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注入月见山千景紧绷的心房。
那是一种被看见、被认可、被温和地包容了所有青涩的踏实感。
她感觉鼻尖微微发酸,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找到方向、被引路人肯定的激动。
她用力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观测中。
最终,UCLA赢得了比赛,场馆陷入沸腾中。
月见山千景合上速写本,手心全是汗,但心因为激动怦怦直跳。
本子上不再是混乱的问号,而是有了几页虽然稚嫩、但目标明确的记录:关于手指的捻动、肩膀的微颤,以及她初步的、带着问号的推测。
空井崇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庆祝的灯光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橄榄绿夹克,然后,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极其温和地,轻轻拍了拍她放在速写本上的手背。
“第一课,”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平静慈和,“风暴里,找到你的锚,然后,相信你的眼睛。做得不错,观测员小姐。回去好好整理这些‘碎片’。”
说完,他转身走向落败的球员,背影沉稳如山。月见山千景低头看着被他拍过的手背,又看了看怀中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速写本和及川彻的笔记本。
第一课结束了。
作为观测员,她笨拙地迈出了第一步,前方还有无数更猛烈的风暴和更复杂的密码等待破译,但此刻,她心中那点被点燃的微光,因为空井崇那句温和的肯定,而变得更加坚定。
她抱起笔记本和速写本,深吸了一口气,走向球员通道。
观测者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黄昏来得总是汹涌。
夕阳的金辉泼洒在CA圣胡安俱乐部的训练馆光洁的地板上,将球员们拉伸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训练已经结束,场馆里只剩下零星的击球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回响。
及川彻独自一人坐在更衣室的长板凳上。
他刚冲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浸湿了T恤衫的后领。有些烦躁地划拉着手机屏幕,他的指尖反复点开那个熟悉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昨天月见山千景甩来定位后他回过去的傲娇小狗表情包上。
“都十几个小时了…她有那么忙吗?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
他撇撇嘴,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戳出一条新消息来。
训练后的疲惫感混合着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格外烦躁。
更衣室里其他队友收拾东西的嬉笑声、讨论晚上去哪家烤肉店的喧闹声,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模糊又遥远,衬得他这边的角落格外安静。
“喂,及川!走不走?今晚那家新开的牛排馆据说超棒!”有队友远远喊他。
“你们先去!”及川彻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我…今天有点累,我在坐会儿!”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重新把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戳亮了。
心烦意乱。
他退出聊天框,手指在国际网络论坛上漫无目的地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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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怎么还有在异国捡到男神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