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废物,白瞎了本座那么多聚气丹,还有脸叫本座来看戏,看你这个丧家之犬是怎么用放狠话报仇的吗?”
“你!秋岁岚你简直无耻!”
桃磊一向都是躲在兄长身后给敌人默默补刀的性格,十几个来回下来根本吵不过浑身被束缚也不妨碍气场全开的秋岁岚,好半天才骂出来一个无关痛痒的形容词。
“二位,是非恩怨你们稍后再论,我要问一些事。”
左璃绕过挡在身前的梅持安,先问起了桃磊:“你是受何人指示来到青石镇的,又做了些什么?”
桃磊知晓就是这个白衣女子抓了元婴后期的秋岁岚,自然不敢怠慢,将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个月前,桃磊为尸骨无存的兄长立了衣冠冢,夜里陪着兄长说话吃酒时,一个黑袍女人突然出现,她自称是天神的使者,感受到桃磊滔天的怨气,这才应召而来。
那时桃磊万念俱灰,活在世上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杀了玉衡宗首席大弟子梅持安为兄长报仇,听到黑袍使者说有办法让梅持安血债血偿,桃磊欣喜若狂,接过使者递过来的黑色坛子,便连夜赶来了使者说的青石镇。
黑袍使者告诉桃磊,只需每日抱着坛子在镇子走上一走,带时机成熟她自然会来找他,桃磊使了隐身术认真照做,时日一长,镇子上的人接二连三地地无故晕倒过去,即便看过许多郎中也无法转醒,镇长迫不得已才将远在玉衡宗的廖老唤了回来。
对于这样的怪病,廖鼎平也是闻所未闻,更令他奇怪的就是这些昏迷之人的五脏六腑竟然正在衰竭,廖鼎平心焦不已,很快抓到了鬼鬼祟祟在外面偷听的桃磊。
在元婴大能的威压之下,桃磊痛哭流涕地说出了关于黑袍使者和天神的一切。
廖鼎平举着坛子正凝神观察时,黑袍使者终于赶来救下了桃磊,并且一出手就将满屋子的人全部控制在法阵里,拿走黑色坛子后,威胁廖鼎平给玉衡宗传信,要梅持安即可前往青石镇,不然所有人都会因他而死。
被安全救出来的桃磊真以为当天就可以报仇雪恨了,直到左璃这个变数的出现。
如今黑袍使者也不见了,他以神剑照鸿作为筹码,唤来秋岁岚助阵,却不想一败涂地。
桃磊说罢,眼角溢出泪来。
“秋护法,你们家魔尊还对照鸿剑念念不忘呢。”
梅持安听得直想笑,要是桃磊不说他都快忘了这事,当初他来修真界时,第一站并不是玉衡宗,而是先去金州无妄山领了新手大礼包照鸿剑,为了体现出旅游度假的爽感,系统特地安排了魔尊要用上古神剑锻造魔器但神剑认主了平平无奇的仙门弟子的剧情。
那会梅持安还没见到左璃这个大bug,觉得没什么挑战难度,按部就班地接下了这个新手任务,照鸿剑他上手极快,一时间天地变色,紫雷轰鸣,魔尊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梅持安衣袍烈烈,负剑而立,含笑向听到动静前来观战的各州大佬礼貌问好,然后抗着剑悠哉悠哉下山了,一些想要杀人夺宝的修士见了此景,也半是敬佩半是害怕地歇了心思。
提起此事,当时在旁边看了全程的秋岁岚对梅持安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了,扭过头冷哼一声,撂下狠话:“尊上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梅持安,你小心你头上这颗脑袋,可不要哪天掉了你都不知道。”
“是吗?”梅持安笑得愈发灿烂,欠嗖嗖道,“那让你们魔尊来呀,别光说不做啊。”
“梅持安你少得意,要不是你旁边这个女子,你今天早死千八百回了!”秋岁岚气极,早就没了刚开始的娇柔模样,全然变成誓要将梅持安大卸八块的刻骨怒意。
“师妹你听到没,她威胁我,”梅持安抱住左璃胳膊,佯装柔弱可怜道,“你可要好好保护师兄我。”
“站好,嘴闭上。”
又扯到和青石镇无关的事情上了,左璃推开靠在她身上小山一样的梅持安,要不是这厮和她明面上还算一伙的,她真想给他喂一大把禁言丹吃了。
左璃正色问:“桃磊,你说的天神指的是什么,那个黑袍使者又是什么来头?”
“天神就是那个黑色坛子里的东西,但那个坛子是密封的,具体是什么样我也没有见过。”倒地已久的桃磊声音有些干涩,“至于黑袍使者的来历,我也只是小时候听一些老人说起过,在南方的蔓州有一个供奉着神明的组织,组织成员自称天神的使者,黑袍裹身,终身不得嫁娶,凡世间有不平事他们就会带着天神前往主持公道。”
他垂下眼,似是喃喃自语:“我原以为那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天神居然真的存在。”
“使者都跑路了,你还信?”梅持安一言难尽道,祝玲他们那诈骗公司还兼职传销啊,给桃磊直接洗脑成啥了,居然还真觉得他哥桃俊死了是不平事。
“不,使者已经给了我机会,我得把握住才行。”桃磊仿佛精神恍惚了一般,开始自说自话。
梅持安没听明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