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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末日4你搭档呢（第3页）

当然，不能真的两眼一黑（生理），不然就要出飞行事故了。

“没有。”

他稍稍调整了坐姿，把腰立直，目光不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更云淡风轻一点，平静地说：“我以为我们只是在头脑风暴。”

闻言，万物点点头，“想要验证这个猜想很简单。被卷入‘努斯’的人数看起来是一个蛮大的数字，但他们落在真实的生活中都是一个个会留下痕迹的人。从每个‘重启年’的遇难名单、自杀疑案、或者网络上的求助帖、求生指南的下载量入手，真要查起来也不难，只是有点费时费力。”

“不过，如果这个信息是组织刻意隐瞒的，贸然调查引起社会上更多人关注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打乱上面的计划？”她将易勘宇的话认下，继续发散，最后又抛了回去。

短暂沉默后，易勘宇终于开口。

“不用麻烦了。”

“努斯10，实际参与人数接近七万人。因为太过特殊，没有向社会公布。”

“除了参与人数以外就没有别的变化了吗？”万物偏过头，不解道。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难得，这还是易勘宇第一次说出“我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变体。

“那‘努斯’为什么要在第十场的时候扩张，之后又回到两万人？搞周年大酬宾吗？”万物有点不明所以。

“具体原因不清楚。我们对努斯的认识还很初步。”易勘宇道，这句话出自真心，人类仍处在“努斯”的阴影之下。百年探秘，不过盲人摸象。

——

“我们到了。”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本宁市近在眼前。从阿普尔出发一路过来，天空愈发阴沉，层层叠叠的铅灰色云团盘踞在城市上空，一场风暴就要来临。

不同于阿普尔那些线条锐利、造型统一挺拔的工业建筑，本宁市的风格显得恣意而散漫。市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近八十米高的老图书馆，哥特式的尖顶钟楼矗立其上。从空中鸟瞰，酒红色的博物馆阁楼顶镶嵌在各个漆着主题色的展馆间，艺术中心穹顶的彩色玻璃映照着莹莹日光，红墙绿瓦在雪白的街道上肆意泼墨。

三月初，本宁仍在飘雪。

万物抬起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指尖上，缓缓融化。

本宁市得天独厚，一条蜿蜒的河流将城市环抱。因着河面上常年氤氲的柔美白雾，让本宁市向世界展出的不是医院里尖锐的针头、冷冽的消毒水味，而是展馆里悬挂的印象派画作、音乐厅里不经意间飘出的肖邦，以及博物馆里被泥封万年重见光明的历史古迹。

她仰头望向图书馆顶的钟楼，黑铁指针在风雪中模糊不清。

“丧钟为谁而鸣？”

这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时，远处的钟声恰巧响起。微妙的巧合让万物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抛开作品不谈，这对一生避讳、追讨吉利话的老中人来说可不是个好意象。她怀着对文学的敬重之心，诚惶诚恐地“呸”了三声。

这座集军工、医疗、教育于一体的西北城市，深藏功与名，在影史上从不留名。

本宁的医疗水平举世闻名，世界上多少病痛苦难在这里觅得良方，医院一时真成了圣地。愿病房走廊尽头的祈祷声终得回音。

或许在那些编导的集体潜意识里，这座在疾病苦海中慈航的方舟，是人类最后走投无路时可以叩开的净土。取景剧情里那些闹鬼、病毒爆发、虐杀医护病患的恐怖医院时，他们都默契地避开了这里——

圣罗兰医院。

杨知华手指渐渐收紧，将病号服上的医院标识攥在手心。

半小时过去了……床头的呼叫铃一直在响，可还是没有人来。

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