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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马（第2页）

不是她瞧不起对方，只是在古代要养好一匹马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首先要有足够的场地供马匹休息、生产、日常活动；其次要提供充足的牧草，时不时还得准备谷物和豆类作为精料喂养；最后还要配备专门的饲养员负责马匹的日常喂养、饮水、卫生清理，专门的兽医防治疾病，专门的驭手训练马匹……

上述一整套流程下来，就是寻常小富之家也是万万养不起的，更不要说这个全靠种地养活一家老弱的寨子了。

林婋白了她一眼：“你在想啥呢？咱们寨子是没马，但小李员外家有啊！要是骑马的话，我保证五天一定能到！”

“啊？你是说偷？”姜渺有些犹豫，“可你刚刚还说小李员外在这儿一手遮天，咱们……是不是太冒险了？”

林婋两手一摊：“你要赶时间，又没那么多钱雇车，除了偷马还有什么法子？放心，咱们又不是去小李员外的坞堡里偷，我知道他们家的马厩在哪儿，那儿我都去过好几次了，路我熟！”

“那可是大宛马！还是没阉的种马！”林婋的语气里流露出羡慕，“也亏他舍得下本钱买，到时候只咱们两个偷偷过去，等得手了，我带着你骑！保准给你按时送到！”

在古代的马匹贸易中，商人一般会选择对卖出的公马进行阉割。一是阉割后的公马性情更加温顺，便于主人驾驭；二是阉割保证公马丧失繁殖能力，就不能被买家自行配种，等过了使用寿命还要再买，做的是细水长流的生意。

要买到未经阉割的优质种马，所花费的价格几乎是同种阉割马的十倍不止！看来这位小李员外确实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瞧着林婋一副艳羡的样子，连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姜渺还是狐疑道：“说什么帮我，不会是你自己早就想去偷马了吧？”

林婋展颜一笑：“说什么偷不偷的，他那买马的钱不也是从百姓那儿搜刮来的，反正这马放在他那儿也是浪费，咱们‘借’来用用，又有何不可？”

“那你这山寨不管了？”

“不管了！”林婋豪迈地一挥手，“之前硬要拉你入伙就是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现在咱们把黑风寨的人打退了，至少半年内他们都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寨子就交给小九吧！等把你的事忙完，我再回来看看，要是他管的不错，以后就都让他管了。”

“等今天晚上，咱们趁天黑摸进去，我去偷马，你在外面给我放风，得手了咱就跑！”

“好！”姜渺一咬牙，答应下来，“就按大当家说的办！”

林婋朝姜渺眨着眼睛：“出门在外，就不要叫我大当家了，叫我林婋。对外，就说我是你的护卫。”

姜渺也笑着回应：“若要扮作护卫，可得事事听我吩咐，大当家的能做到吗？”

“这有何难？”

“既然如此，咳咳。”姜渺咳嗽两声，故意摆起了主人的架势，“那就有劳林护卫，现在去给我烧一桶热水，伺候我洗澡吧！”

林婋顿时柳眉倒竖，伸手作势要打。

“好你个姜渺！讨打是不是？！别跑！我还没让你给我打洗脚水呢！”

姜渺一边跑一边笑着讨饶：“错了错了！大当家的且饶我一回吧！哈哈哈哈！”

两人嬉笑间，不自觉竟将刚才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心情也开阔了许多。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漏夜子时，两个身着深色劲装的女子悄悄出现在李府养马的庄子外。

林婋伸手指着眼前的矮墙道：“我就说这里的守卫不严吧？我都来过好几回了。除了几个养马的马倌，哪有什么人呐？”

姜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刚刚她们已经围着庄子远远地转了一圈，比起守卫森严的李家坞堡，这儿简直就是毫无防备。不过，她悄悄问道：“这么大个庄子就只养了一匹马？这也太奢侈了吧？”

“你不懂，这可是名马啊！等我哪天发达了，买上个十匹八匹的，每匹马都给它建个庄子住！”

见她还要再问，林婋忙伸手止住：“行了，我要进去了，你在这儿看着，发现不对劲就吹个口哨给我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