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如名字一样,等待着春天。
初三结束后,我查出了胃癌晚期,可能活不到三年。父母可能是心疼了或是愧疚,他们也不像从前那样对我冷淡了,而是从外地慌忙赶回来陪我。
病床很凉很凉,我看着外面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不由的翻了个身看向窗户,屋外下着悉悉索索的小雨,水珠从叶片滚落到另一片叶子上,随后摔进了淤泥里。
——“寒寒……”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季寒初背对着季母,转了个头,季寒初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季母怔愣了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轻声细语:“寒寒,最后的几年里,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不逼你了,我们不上学了,我们去旅游好嘛?”季母说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滚落下来滴在纯白的床单上。
季寒初声音好听而且很细:“妈妈,我想去上学的。”
季母有点不理解,她握住季寒初葱白的手,眼里含着泪,“怎么还学啊。”说着,一个黄豆大的泪滴在她葱白的手指上。
“好,寒寒。”
听到季母的话,季寒初乖巧的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苍白的脸上也只是一个很淡的笑容:“妈,我想去五中,可以吗?”
“好,妈妈等会为你办好入学手续,寒寒先睡觉。”
季寒初没有任何表情,整个身子翻过去,捂着肚子睡去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自从中考的前几个月开始她的胃就很不舒服了。
但她还是想着学习,从小就孤僻的季寒初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后面没怎么见面了。
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离开自己。
她这样想着又这样睡去了。
————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迎来了很多人都不喜欢的开学。
大概开学一个月后。
五中(二十班)所有人都在疯传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要转去他们班了。
裴凛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刚要睡着,桌子就“砰”的一声撞歪了。
他抓了抓头发,眼神深邃漆黑,一副很慵懒但是也很凶的表情看向撞他桌子的人。
“哥……不是的哥,那个臭小子打我,我正在教训他呢。”
慕景澄双手抱拳看着裴凛后面一米远的孟宇斯,裴凛不耐烦的站起来然后一脚踹向慕景澄。
被踹了的慕景澄丝毫不慌,一副勾引人的模样倒在地上:“哥哥……都说了不是人家嘛~”
裴凛:?
离裴凛差不多一米远距离的孟宇斯看着在地上慕景澄偷笑着,他比了个鬼脸:
“慕傻子~来抓我啊~”孟宇斯说完又马上跑到门口。
刚到门口,就撞到人了,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五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本书,书像板砖一样厚。
“回座位!”
男人是严礼安,二十班的班主任。
他快速的走到讲台上,两本书沉重的落在讲台上发出一声响,下面的人也稍微安静了些。
不一会,又走进来一个女生,少女一袭淡黄色的裙子,头发披在撩到耳后,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和两侧,深褐色的杏仁眼清澈又灵动。
季寒初摆了摆手,面带笑容:“我叫季寒初,寒冷的寒,初恋的初。”
说完,季寒初便垂下手放在两侧,严礼安轻咳两声,打量了班上的座位,只看见裴凛旁边有一个空座位。
他转头看向季寒初:“你先做最后一排那个空位那里吧。”
严礼安说后,季寒初看向座位,和旁边正在睡觉的裴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