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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之困（第2页）

"我们的工程师发现不对劲后，苏联专家只是笑着说你们先把这些吃透再说。"周所长苦笑一声，"这就像给小学生看微积分，还故意写错几个公式。"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王黎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以前就知道祖国经历了无数磨难才重回世界前列，但亲身体会和听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活塞发动机的功率已经到极限了。"周所长指着窗外停机坪上的一架教练机，"初教-5最大速度只有每小时286公里，而美军最新型的F-100已经能超音速飞行了。"

王黎注视着图纸上复杂的结构，一边回想自己知道的发动机："周所长，如果我们跳过单转子涡轮，直接研发双涡轮发动机会怎么样？"

老所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知道双转子？"随即又摇摇头，"不行，太冒险了。单转子都还没拿下。"

“英国1944年就已经有双涡轮战斗机了。”感谢纪录片《喷气式战斗机的诞生》，感谢那个耐着性子看完纪录片的自己。王黎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易示意图，"双转子可以解决压气机失速问题，提高发动机效率。。。"

她的笔尖突然停住，既然国外已经有双涡轮发动机了，那不如……"如果可以双转子，那能不能。。。三转子？"

"三转子？"周所长瞪大眼睛，"这。。。这太难以想象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难。"王黎抬头一笑，"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助理的声音传来："所长，试飞准备就绪了。"

周所长如梦初醒，匆忙收起图纸。他握住王黎的手，声音有些发抖："王黎同志，下周有个发动机研讨会，你一定要来参加。"

走出研究所时，王黎抬头望向蓝天。一架初教-5正轰鸣着掠过天际，在蔚蓝的画布上拖出一道白色的尾迹。她突然想起前世在航展上看到的歼-20，路还很长啊！

"会好起来的。"她轻声对自己说，攥紧了装着草图的文件袋。

拿借书卡去图书馆借了一本内参资料——《发动机原理》带回家。

晚饭后，看着她在一张大纸上画满各种奇怪的图形，孩子们好奇的围了过来。

"妈妈在画什么呀？"楚楚歪着头问。

王黎把女儿搂在怀里，指着图纸说："这是能让飞机飞得更快的东西。"

"像小鸟一样快吗？"小硕兴奋地问。

"比所有小鸟都快。"王黎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快到能保护我们的天空。"

夜深人静时，王黎的台灯依然亮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关于涡轮叶片、燃烧室、压气机的零散想法。有些地方被反复涂改，有些页角已经因为频繁翻动而卷曲。

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星空。某个瞬间，她仿佛看到几十年后的中国战机在云层间穿梭，银灰色的机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