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竹气质疏离清冷,一身白衣似乎散发着寒霜气,他面色紧绷地站在这,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人看。
他今早出发去金寰南寺,走了半个时辰正要上山,遇到寺里的尼姑说青若大师今日闭关,不见任何人,只好返程。
沈淮竹身形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白霜,冷着声音:“把绫包起来带回府给绣娘她们。”
他看了看宋潇声,盯着她身边的怜儿看了一瞬,语气不容置喙:“回府。”
宋潇声对沈淮竹突然到访也有些意外,她正好借助沈淮竹脱身,待掌柜包好绫布之后将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许白霜晾在那,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许白霜痴痴看着正要走的一行人,眼睛来回转动打量他们。
自己好不容易从多扬县来下丘,凭什么要对宋潇声这贱人忍气吞声?
许白霜大跨步径直走到他们身后,一把揪住了沈淮竹的衣袖,存心要惹他们不痛快:“你是谁?宋潇声的姘头么?我可告诉你,宋潇声这人可是有夫之妇,这等下贱勾当你也要同她掺和吗?”
宋潇声只觉得被肩膀一股力量撞开,眨个眼的功夫许白霜已经冲到她身前把沈淮竹给拽住了。
几个侍卫想不到许白霜会这么得寸进尺,气势汹汹地往沈淮竹身边靠近,欲要推开她。
沈淮竹低下头看着那只手,眸色如墨,抬手制止。
“她夫君是谁?”宋潇声看见沈淮竹眉头微微蹙了一瞬,语气平淡的像在聊天气。
宋潇声对于沈淮竹的回答出乎意料,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陈麟书这个人,绷着脸在许白霜之前开口:“许小姐莫要纠缠于我了,”她转头看向沈淮竹眨了眨眼,希望他也不要计较,“能回府吃饭吗?我有些饿了。”
许白霜见宋潇声如此扭捏心里也下了定论,欲想说陈麟书,可看这样子她立马转变口风,指着怜儿道:“砚熙王!这丫头说她是砚熙王妃!”
宋潇声:“……”
沈淮竹将袖子扯开,一副看痴儿的表情,像是厌了许白霜的无脑,对侍卫道:“别让本王看见她。”
“你……”许白霜指着沈淮竹欲要说些什么,下一刻便被侍卫一掌捂住嘴巴。
“闭嘴吧你!”拖着她的侍卫也厌烦无比,低吼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无脑之人。”
许白霜的脸被侍卫粗糙干裂的手掌磨的生疼,伸手去扒,推搡之间她的视线落上沈淮竹腰间系着的一枚珠白月牙形玉佩,上面的金丝绦穗随着主人的移动晃动着。
这玉佩,她在前些年见过。
那时候父亲告诫过她,砚熙王驾临,莫要出来招摇。
宋潇声怎么会和砚熙王搞在一起?!
想到这,许白霜这张用珠粉精心饰弄的脸迅速灰败不见光彩,未宣之于口的话语连同多扬县的许氏一齐没落了。
宋潇声跟着沈淮竹上了马车,拘谨地缩在一旁,身体紧贴着墙壁。
第一次和攻略对象独处一室,她有些拘谨。
沈淮竹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宋潇声不想坐以待毙,她想说话又怕惊扰了沈淮竹,于是伸着脑袋侧过头去在沈淮竹的眼前晃了晃。
沈淮竹面容清隽,一双眉眼生得像淡雅的水墨画,睫毛长且密,末梢微微向上翘着,鼻子高挺,唇薄却有型。
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清新的茶香。
宋潇声眼睛描摹着沈淮竹的五官,回想沈淮竹刚到绸布坊的神情,推测他是否听到陈麟书的名字。
陈麟书这人到底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想得出神,脑袋不自觉地越靠越近,暖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到沈淮竹脸上。
系统忍不住开口:“醒醒,要亲上了。”
宋潇声听这声音放空的思绪蓦地被拉回来。
她立马端坐身体,离得远了些,眯起眼睛,思虑沈淮竹是否入眠。
从逐渐收窄的视线里,她看见沈淮竹的睫毛煽动两下,一双眼睛倏然睁开,墨色的眸子凝在她脸上。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