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府里的小姐,竟过的如此之苦?你们老爷不管吗?”芍药不敢相信。
“这是九小娘吗?”盼儿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单纯的看着芍药。
“不,不是。”自己自诩不会在意名声这件事,其实是其他人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而已,当孩子问到她,没有办法说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说到底,时承还是嫌弃她出身青楼。
“你以后来我这里吧,我会给老爷说一声多在意你。”芍药想了一会。
“谢谢小娘。”
一夜过后,芍药的脸多了些麻木,她的眼睛空洞无神,拉着玄兔的手,“玉簪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做错了。”
“姑娘,怎么了?”估计是时承不在乎什么小孩让她伤心了吧。
“我不知道,在青楼的时候,我只是听着娘的话,娘说,要认命。我认命了,我努力生活下去做了花魁,名动全城,好像在楼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是她当初的选择。
“可是,他掷千金与我见面,我本来做好准备好好伺候他,可他与我谈天说地,给我讲述名人往事,他说起朝廷形式侃侃而谈。他给我讲述的所有东西与我之前的天差地别,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春桃为什么要跑出去。
我便是那井底之蛙,他突然给我说天下之大引我向往。他给我带阿母不让看的禁书,让我得以窥见天日。我便信了他,攒了钱都给他,我以为他当真与我心意相通。”
佘儒摇了摇头,“可是,你总该在赎身前知道他以娶妻纳妾了吧。”
“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正妻之位他无法给我,可是他说,他不想把我困于后宅,所以只将我赎身,让我成为他的入幕之宾。其实我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和在青楼相比,有了希望不是吗?”
“其实,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和春桃一样。”玄兔拍了拍她的手。
“可是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他根本不是什么栋梁之材,他要是真的为社稷,为人民着想怎么会日日流连青楼。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骗自己他是个好人。
把我关在这个宅子里,我无名无份的跟着他,他一点都不听我的。只有晚上来找我,我哄着他,我夸着他,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他还能做什么?他还有什么善良之心!”芍药崩溃的大哭,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哄不了自己。
“姑娘,近来之则安之。就算你不愿意和他走,他依然可以把你赎回来,你没有其他选择,所以不要怪自己。”
“谢谢你,玉簪。”
芍药抑郁寡欢了几天,但和盼儿慢慢相处,也好像适应了这种生活,果然盼儿盼儿,心生期盼。
“呦,这是小九吧。听说老爷最近夜夜宿在这里呀。哎呀,还真是有本事呢,这脸蛋真是会勾引人呢。没跟姐姐们认识一下就躲在这里。”一位白的发光的女子扭着腰嚷着。
“姑娘,这是八小娘,应该要称一声姐姐。”巧儿低声说。
芍药也想清楚了,在宅子里怕是这种事难免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笑脸相迎,“哦,原来是姐姐啊。是芍药不懂事,应该先去看望姐姐们的。”
“哎呀,不请我喝杯茶?”八小娘哼一声翻个白眼,丫鬟立刻厉声呵斥,“巧儿,还懂不懂规矩。”
“是妹妹的不是,姐姐快请上座,巧儿上茶。”这怕是故意为难,芍药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她的心意。
巧儿看着这人好像来者不善,使了个眼神,让他俩去找时承来撑腰。
时承来了之后也只是各自敲打了一下,他是向来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女人嘛,闹一下就这样了,只要不闹出什么人命就好了。
只不过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晚上却真的闹出了人命,有孕一个月的八小娘突然引产了,说是不小心喝了红花。
“芍药,怎么好端端的去你那喝了杯茶,孩子就没了?”时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以往还不见得你是这种悍妇,她只是为难了你一下,你却直接把孩子弄没了!”
“大人,我今日才与姐姐见面,我怎么知道她已有身孕?我也不曾买过红花,巧儿当时在斟茶,她知道我没有下此毒手。”芍药知道自己被陷害了,急忙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