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没有立刻抓住外来者,也有些生气,它们聚在一起变成了巨大的怪物,不再披着人类的衣服,露出了本来的样貌。那是飘渺虚无的,无法用任何形状去描述,辨别不出他们到底可以算作是一团什么东西,姑且称之为黑云吧。
它慢慢移动,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掉。玄兔直直向后退,这东西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出破绽,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玄兔只感觉背后的衣角被什么轻轻一拽,掉入了深渊之中。
周围空旷而又漆黑,玄兔并没有快速下落,像是被什么托着一般,只是觉得被什么东西注视着,这种自己在明敌人在暗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她闭上眼睛想通过声音辨认出去的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倒是与闭上眼睛所看到的情形如出一辙。
也许她现在就在谁的眼睛里呢,这么想着,她突然笑了,那这眼睛的主人什么时候让她出去呢?
“小青蛙。”
充满倦意的声音传来,玄兔周围的黑暗立刻褪去,脚下是温馨的地板。
再看声音的主人,一身羽衣上挂满了配饰,他撑着脑袋半卧在榻上,一双桃花眼瞟过来,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声音温柔儒雅还带着刚睡起来的沙哑,但周围的气势不怒自威,神力溢出闪着蓝色的光亮。
这是绝不能惹的天上人。
玄兔后退几步,这比刚才不知名的东西可要害怕太多了,她行了礼,“玄兔惊扰仙人实属无心之举,只是与……”
“好了好了,小青蛙,你还不如小时候有趣。”他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小时候?玄兔愚钝,竟然不记得与仙人的所见所遇。”之前竟然见过他吗?那自己……确实有些不幸了,几次三番跑到这个命悬在天上的地方。
“哦也是,我忘记了,一般从这里出去就没有记忆了。真是失策失策。”他摇起羽扇,一副苦恼的表情。
“不知仙人送我来此处有什么指示?”他法力这么高强,不知道那东西是他帮忙解决的还是他造成的。
“玄煌,我的名字。”他有些不满,他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几乎所有神仙妖怪都要尊称他一句前辈,这种日子太无聊了。
“这不合礼法。”玄兔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要真的以姓名相称她还真是不敢。
“什么礼法,小青蛙,你之前可是抱着我不撒手的,说什么首名相同,即是有缘,你看我们第一个名字都一样,如此缘分你却要和我划清界限,真是难过。”
“前辈,我应当不会这样。”
玄兔有些无奈,他说的小时候应该就是最开始做鬼使的时候,那会她确实化形不稳是个孩子模样,但她的性格一直如此,应当不会那样,只可能单纯了些。
眼前的神仙怕是个爱玩的主,他乐意闹自己不能真的跟着闹,真出事了还挺麻烦,既然他这样说,还不如叫前辈呢,算是亲近一层。
“唉,还真是难骗,不好玩,小青蛙,多少岁了还是这个样子,不过小时候的你到没这么警惕,还是小时候可爱些。”
小时候骗她说自己是哥哥,她虽然很怀疑,但还是一副正经样子叫自己的名字,那会不知道身份只是以朋友相处,哪知道现在大了恨不得和自己撇开关系。
唉,真是身份害人呢。玄煌叹了一口气,感情还是淡了。
“小青蛙,我可是救了你啊,对自己救命恩人要好一点。”他摇着羽扇,“我本是掌管时空的神,负责每个世界正常运转,那追你的东西呢,叫做时蛊,只要有外来者就会出动销毁。”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玩意我虽然能管管,但还是以消灭外来者为先,所以他们不听话就去打你了。我施了点小法术,将你送到我这里,要不然你会被他们一直缠着一直到死。怎么样,还不快感谢我。”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可是那些东西不会跟着我吗?”要是跟着自己难道不会跟过来吗?
像是在应和她的话,窗户被哐哐砸响,外面全是奇奇怪怪的时蛊,还有奇奇怪怪的人类,他们没有意识,眼神空洞,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武器,疯狂敲打着窗户,想要进来将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