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元李家长公子李令宁,就是这西冰书院五十多年来唯一的荣光。
皇帝钦点他为最年轻的太子太保,辅佐年幼的太子成长。
但李令宁为人刚正不阿,朝堂党争激烈嗜血,不站队已是得罪人的做法,他偏生性子刚正不阿。
枪打出头鸟,这样做必定被人搞。
而哥哥出事,弟弟自然要去保。
薛琼玉倒是对这连中三元的天才不感冒,她震惊的是,这天才的二弟,也就是方才在西冰书院,大闹一场的少年郎。
往后会成为大召王朝的覆灭者,新政权的建立人。
“李……李令白?”
薛琼玉愣神间,驶在官道上的马车缓缓停下,“到了。”
赵源弓身拉起车帘子,笑眯眯的请她下车。
再次下马车,薛琼玉莫名想起了今早季延的模样。
少年屈膝而跪,分明是如此讨好的动作,态度却疏离漠然。
就好像……被迫卖身般。
她猛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把这个古怪的想法逼了出去。
客来客往,喧闹声不断。
红衣酒女戴着水晶面纱,依靠在门栏上,招呼贵客们速速入场。
薛琼玉和赵源一前一后进了二楼的包厢内,门一关上,霎时安静许多。
“薛大小姐快尝尝,这是醉花楼上新的龙井。”
薛琼玉捏了捏手中的白瓷茶盏,清色的茶水倒影出她的面容。
她果断饮了一口,咂咂嘴,“没什么味儿,是不是假的?”
“这茶要慢慢品,甜味才会从舌尖慢慢绽放。”
赵源做作地说了一句,显得他很有品味。
薛琼玉无力反驳,点头称是,她放下茶盏,继续话题:“那令白公子,是西冰书院的学生?”
赵源提到此人,脸色一变再变,想来是怕了,只得再背后说其人坏话:“李令白他素来爱舞刀弄枪,来书院这种地方,等着被拿来取笑吗?”
“取笑?”薛琼玉肩膀一颤,略带讥诮地勾了勾唇:“还有人敢取笑这令白公子?”
“薛小姐有所不知,同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难免会被长辈们拿出来比较一二,本着好心劝慰李二公子潜心向上,将长公子作为榜样,他日好比肩左右。”
“但也少不了有心之人,制造话题,离间兄弟二人。”
薛琼玉觉得确实如此,历史上虽然对李令白的兄长着墨不多,但一再强调这位连中三元的兄长,对他这位未来新帝弟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这位神秘的兄长大人,是李令白人生中的指南针,引路人。
薛琼玉边听边往嘴里塞糕点,正觉着赵源此人还算不错,只不过爱欺负别人确实不是个好习惯。
与他寒暄了几句,貌似不经意询问:“对了,你今日为何要欺负那穷书生?”
赵源不理解,眸中闪过诧异:“薛小姐,您说什么?他们这种贱民,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一说的,能帮小爷我运东西,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薛琼玉顿了顿,张了张嘴方想要辩驳,但周围古色古香的厢房,提醒着她穿越的事实。
也对,古代尊卑有序,等级森严,和此人也解释不清,她并不想长篇大论,用爱与和平的现代社会价值观感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