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在羽毛笔的沙沙声中落下帷幕,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喷着蒸汽,将学生们送回家,里德尔的行李箱则又一次出现在猪头酒吧的二楼,薇薇安阁楼下的那个房间。
阿不福思对此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房间都给你留着了。”他甚至让家养小精灵提前把房间收拾过。
薇薇安则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窝。去年在里德尔的帮助下,薇薇安已经悄悄地将房间扩宽了不少。阿不福思对此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多出来几平方英尺当作没看见。
暑假的节奏很快变得慵懒而规律。除了偶尔会帮阿不福思打理一下酒吧的账目,更多的时候,薇薇安是和里德尔一起窝在阁楼里面。
她最近正在创作一本新的小说。结合了当下麻瓜世界的现实背景,写了一个带着“和平系统”的穿越者,需要完成一系列的任务来阻止冲突,拯救世界。老套的升级流爽文模式,老套的文章立意“爱与和平”。
作品倒是很快完成了,不过当寻找麻瓜出版社的时候,薇薇安犹豫了。
她不能直接让猫头鹰去给麻瓜编辑部送信,这样无疑会收到魔法部的警告信。但是亲自去1940年的伦敦?这个念头让她既恐惧又莫名兴奋。
这是一种及其矛盾的心态。她熟知历史的进程,清楚其中的危险,但另外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又不断的蛊惑她。
或许是身为前麻瓜,对历史本能的关切;或许是拥有了魔法后,能够亲身见证历史的侥幸;又或许是,她渴望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年代留下一些快乐的痕迹。
“好奇害死猫啊。”薇薇安小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阿不福思看着怏怏的薇薇安,开口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薇薇安趴在吧台上,摇摇头,下巴垫在手臂上:“就是知道很危险,但是又忍不住想去看看。反正,还可以用魔法,真遇到危险了还可以跑的掉。我可以把家里那根二手魔杖带着,魔法部也追踪不到。”
阿不福思看着薇薇安好一阵,最终重重的放下杯子:“想好了就去做,别磨磨蹭蹭的看着闹心。把那小子带着!”
阿不福思的爱总是掩盖在粗鲁的语言下面。在他眼里,薇薇安平时的表现,一直都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只有这种偶尔流露出来的,带着点冒险精神的犹豫,更加让人安心。
他有时候也会思考,是自己教育方式有什么问题,但这孩子总归是健康的长大了。
虽然得到了阿不福思的同意,薇薇安还是有些不安。下午,她没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看书,而且懒懒的靠在软椅里,陪着护树罗锅多吉玩拍手心的游戏,眉头微微皱着。
她看了一眼坐在书桌旁靠窗位置的里德尔,声音带着些烦恼:“汤姆。。。。。。你说去不去呀。”
里德尔并不理解薇薇安的纠结。在他心里,目标明确,手段直接,风险也只需要评估和克服。想要的东西就去争,想做的事情就去干。但是他还是从书本里抬起头,客观的分析道:“如果只是去找出版社的话,危险并不高。一般空袭发生在晚上,我们是白天行动的。”
他的话安抚了薇薇安躁动的情绪,几天后的清晨,薇薇安背上一个双肩包,和里德尔通过飞路网来到破斧酒吧,再一次踏上伦敦街头。
城市的景象让薇薇安心里十分沉重,战争的阴影实实在在的笼罩着这里。
在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上,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仍在营业的小出版社。办公室的玻璃上贴着防震胶带,室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气息。
一位留着浓密胡须的老编辑接待了他们,他翻阅着薇薇安的手稿,不时发出感兴趣的哼声。
“很有意思,”他抬起头,透过镜片端详着眼前的少女,“这种写法很新颖,虽然是幻想题材,但在这样的时期,人们确实需要一些精神上的调味剂。”
“我们可以在《每日纪事报》上专栏连载。每周三期,每期大约两千字。不过关于稿酬,”老编辑露出歉意的表情,“目前我们只能支付一期一英镑的费用,而且要等刊登后一个月才能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