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救我妻儿性命,于我有大恩大德。曾有古人负荆请罪,今日效仿前人,以求神医原谅。”匪首秦大友说完,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跪在秦大友后首的土匪跟着喊。“神医救了大当家的妻儿就是救了我们的妻儿!小的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神医的能耐得罪神医,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我们这一回。”
“古人负荆请罪用的是带刺的荆条,你这背的大木头棍子可不算荆条啊。”
“这位女侠说的对啊!都怪我没上过学堂,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神医,您等着我这就上山,砍些荆条来向您赔罪。”秦大友听到青商的话恍然大悟。从前进城时听过说书人讲负荆请罪这故事,只知道背了东西,一直以为是沉重的木头,原来荆是荆条的意思啊。
李长宁止住秦大友的动作,伸手将他扶起来。“别听我这姐妹瞎说,她是在和你说笑。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也让兄弟们起来吧。”
“神医胸怀宽大,兄弟们听见了吗?都别跪着,神医让你们起来呢。”地上的匪首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围在旁边说话。不是称赞李长宁心地善良,医术无双;就是夸青商武功高强,厉害非常;就连跟她们同行的小乞丐柱子都得了几句不惧危险,胆量勇猛,直夸的小乞丐腰板挺直,脑袋都仰到天上。
青商不轻不重的给了柱子后脑勺一下。“大家伙夸姐姐呢,你美个什么劲。”
“胡说,明明也说我胆量勇猛了。”
看到这一幕的匪徒都哈哈大笑,昨日的敌对和紧迫在这笑声中都已烟消云散。这时两个婆子提着竹编的篮子,走上前来。
“你们怀里拿的是什么?”
“大当家,这是芸娘子让我们带过来的吃食。今早刚做的,不知道神医何时醒,就一直在锅上热着。刚芸娘子听说神医醒了,赶忙让送过来。芸娘子还说您的性子她知道,一有点高兴的事就得意忘形,让您别拉着神医说这说那的,打扰神医休息。”
听到这话,秦大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芸娘说的对,是我大意了。神医你先休息,我们就先离开,有什么事你招呼我们就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婆子将竹篮递给青商也跟着离开。
半盆粗米粥,一碟黄瓜拌菜,一罐炖鸡,比不上李长宁在宫中吃过的山珍海味,但应是这个山寨里能拿的出手的最珍贵的东西。
青商是跟着李长宁去过漠北的,知道平民百姓的艰难。没用李长宁开口,拿起空碗将罐中一多半的鸡肉盛到碗中,又倒些鸡汤进去。完事后,才给三人分饭。
“青商小姨,你为什么要把半只鸡放到空碗中啊。”
李长宁捡了个鸡腿放进柱子碗里,反问他道。“你觉得这群土匪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柱子想了半刻说。“不像,要是杀人不眨眼的话,柱子早就死了。这些土匪会在大晚上给我饭吃,尽管只是野菜糊糊,也会在姐姐救人之后承认错误,感谢姐姐。”
“那柱子觉得他们像什么?”
这可真把柱子问住了,他咬着鸡腿使劲的想,小脸皱成一个包子,也没把答案想出来。
“柱子,交给你个任务,你去看他们的手是什么样的,回来告诉我,然后让青商姐姐给你讲落草为寇的故事。行了,先用膳。”
用膳是吃饭的意思吗?柱子不懂,但看着李长宁她们动筷了,自己也跟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又是一顿饱饭!柱子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想,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饱饭就好了。
“神医,您怎么过来了,快!来这坐。”
李长宁按住刚生产过的芸娘,搭脉后发现大人恢复的不错,这才放下心来。“来看看你和孩子,毕竟也是我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没有。全仗着神医医术高明,我和孩子才能活下来。以前不是没见过其他妇人生产,这种情况的话,基本都要去见阎王。就是有活着的,也是刨开妇人的肚子,将胎儿取出来。”说着芸娘开始哭起来,眼泪不住的从脸颊落下,一颗颗砸在麻制被子上。
“哎呦!娘子啊!刚生产的妇人可不能哭的。这样的话,孩子是没奶的,快别哭了。”在屋内帮忙的婆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那衣角紧忙给妇人擦干净眼泪。
“我,我就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