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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4页）

唐姝婷身上冒着火，不愿意走。

忽地，卫生间外面围着一圈花圃的石阶上，啃着雪糕的苏北南喊了一声：

“纪聆，你洗手好慢啊。”

小跟班一听，连忙低声说：“外面还有人，我们回去再说。”

唐姝婷是被拉着离开，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瞪着纪聆，直到消失在这个阴凉的卫生间。

“……”

纪聆神色漠然，紧接着转过身，蹙眉，温声询问：“你没事吧”

李璇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卫生间再一次陷入安静，管道水声滴滴答答。

隔了几秒。

李璇的鼻尖嗅到一股干净清冷的木质香。她的眼睫动了动，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像是被水浸润过的眼睛。

“擦擦吧。”纪聆递给她一包手帕纸。

李璇看着那只骨感清晰的手，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轻颤地接过：“谢……谢谢。”

“不用谢。”纪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眼，正想说点什么——

“你以后别帮我了。”

李璇手指紧攥着那包纸巾，像是做了心理建设般，第一次抬起眼看她，“你帮了我，她们以后会找你麻烦的。”

说完，她收回视线，低垂着脸，像一只小小探出触角又习惯缩进壳里的蜗牛。

纪聆的眼底掠过一丝意外。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被欺负而束手旁观。

她做不到，也看不下去。

这时，午间休息结束的铃声倏然间响起。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的李璇听见铃声就像是被解了穴般，腾地站起身，没再说一句话，径直往外跑，还差点迎面撞上在外面啃完雪糕进来找人的苏北南。

纪聆眉心一跳，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聆聆？”苏北南看了她一眼，走了进来，

“你傻站着做什么？”

纪聆摇摇头。

两人同时站在盥洗台上洗手。

纪聆先用水打湿手心，按压了一泵洗手液，将手腕和每根手指都揉上泡沫，再开水，冲水，关水。紧接着，跟苏北南同学要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离开前，一道利落的抛物线，纸巾进了一旁的纸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