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要捉拿褚商呢?看样子,你们不像坏人。”
听到这话,展茵差点跳起来,竟然有人说她们兄妹俩是坏人?
“我和我哥可是大大的好人啊!我俩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你竟然说我们是坏人?”
春山溪笑笑:“我这不说的是,你们不像坏人嘛。”
“当然不是!”展茵信誓旦旦地说道,“你作为他的学生,被他蒙蔽了也很正常。”
展茵想了想,这样回答:“褚商与魔族暗中勾结已经是整个中州高层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江湖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你看来也是无辜的,只管抛掉这份师徒情谊,离他远远的就是了。”
春山溪不语,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褚商一个凡人,和魔族私通是为了什么呢?
但是,展茵刚刚说她和褚商——师徒情谊吗?
自她重生归来,重见太阳那日起,什么师徒情谊早就随着前世四分五裂的魂魄一同消逝了。
想到这里,她握着毛巾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谁知道,毛巾下,刚刚拂过的那双俊眉却轻微地抖动了片刻。
春山溪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觉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展茵见春山溪不动了,疑惑地看向她,随即又看向面前床上一动不动的兄长。
那床上的展无浪此时竟微微皱起了眉,一双乌黑的眼睛蓦地睁大了,见自己眼下竟是这个处境,他忍不住大叫起来“啊!——”
然而,音调未落,展茵率先抢走了春山溪手上的毛巾,堵住了展无浪的嘴。
展无浪十分不解地看向展茵。
“哥你干啥!喊这么大声,待会侍卫都要冲进来了。”展茵看看屋外,好在自己特意吩咐了那群人站远点,别耽误自己办事。
春山溪带着玩笑的眼神看向展茵——怎么感觉,好像这个人才是做贼心虚呢?
展无浪忍不住磨磨牙齿,坐起来抽掉了那毛巾,但是在看到春山溪的面庞后还是十分惊讶:
“你,你怎么在这。”
“哥,就是她买来的菜叶子呀。”展茵在一旁提醒道。
展无浪大概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景象:自己与展茵刚到南府,就被南朔热情地邀请去家宴,毕竟两个人出来很是低调,为了赶路也没吃什么东西,他到餐桌前的时候已经饿坏了,好不容易行完那些客套的礼仪就狼吞虎咽起来。
没想到在他吃完随意当作解腻的青菜后,竟当场昏倒过去,这可吓坏了餐桌上的一众人。
展无浪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两个正盯着自己看的女人,不自然地将被褥往上提了提:“那个……你们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啊。”
他一个美男子,眼下只身着里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还被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注视着,真的很难为情啊!
展茵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她哥在矜持些什么!
倒是春山溪,忍不住咳嗽几声,垂下眼眸,自觉地转过身离开了床沿。
展无浪呼了口气,冲春山溪开口道:“你也别自责了,我知道不是你害我的。”
春山溪听到背后传来这话,略微有些惊讶,她好像也没在自责吧……于是只是侧过身子,点了点头:“多谢公子谅解。”
“哎呀,哥你是体谅她了,可是谁来体谅体谅我们呢。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展茵杵着下巴,焦虑地说道。
“什么线索断了啊?”展无浪想着,自己不过昏迷一会儿,怎么这妹妹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呢。
“就是褚商啊。春山溪说她也不知道褚商在哪。”
然而,这话一出,展无浪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原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也被谨慎的神情所取代。
他抬起头看向此时还站在床外几尺远的那个背影。
“你叫什么?”
展茵开始还以为展无浪在叫自己,哭丧着脸:“哥你不会中个毒连我是谁都忘了吧?”
但是展无浪只是轻轻地拍了下展茵的脑袋,然后冲春山溪大声说道:“你,你说你叫什么?”
春山溪这次意识到展无浪是在问自己。
她转过身,思索一番:“春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