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溪是最后离开南亦峰的房间的,赋下墨和红莲他们有事已经离开了。
这一上午都没见到褚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南府。
“哎,夫子知道我在南府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看我呢。”她慢悠悠地走在迂回的小路上,小声嘟囔着。
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就在一片冰冷的邦硬的铁甲撞上自己的时候,春山溪才察觉到她撞到了人。
她忍不住伸出手扶扶脑门,似乎是起了一个大大的包。
“对不起姑娘。”面前那个高大的守卫也没想到自己和春山溪正面相撞,连连道歉,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春山溪抬起头,见面前这人衣着打扮,应该是南府的人,并且身份地位不低。
“没事没事。”她不想和南府的人有过多牵连,于是双手捂着额头。
正打算离开时,突然一阵清脆的玉器的身音从自己身边传来——好像是身上什么东西掉了。
这吓了她一跳,她赶紧低下头寻找着。
却在那男子的脚边看到了什么。
是她从杨府后山拾到的玉佩!
那男子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枚玉佩,他的手快春山溪一步将玉佩捡了起来。
春山溪只能挺起腰板,略显尴尬地拍拍空无一物的手。
“公子好,这枚玉佩……”春山溪见那男子拿着自己的玉佩端详了很久都没反应,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见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摸索着这块已经残缺了一角的玉佩,眼角竟流露出一丝眷恋来,但是很快又趋于冷漠。
这被春山溪观察到了。
“这玉佩……是你的?”终于,他举着那枚玉佩看向春山溪,满脸疑惑地问道。
春山溪微微点头,答到:“是。”
片刻的沉默后,那男子将玉佩交还给了春山溪:“下次注意,在南府不要四处闲逛。”
同时收回了刚才温柔的眼神,男子的语调瞬间也变得冰冷起来。
“否则,后果自负。”说着,他的手放到了腰间那柄长长的剑鞘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山溪看着他的背影,将自己手上的玉佩藏在了随身的囊袋里——看来要藏好点才行。
这玉佩春山溪见过的,在那副杨愫的画像上,所以她当时才特意留下。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那男子应该也认识杨愫,而他的衣着打扮,大概是南府一个级别较高的侍卫的身份。只是一个临府——甚至绝不算临近的侍卫和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春山溪转过身,继续朝自己的客房走去,努力梳理着杨府与南府之间的联系。
这样想着,竟差点又没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在闻到一股清幽的梅花味同时,春山溪立马停下了脚步,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抬起头,离她不过一尺不到的距离,褚商正站在她面前,略带微笑地看向她。
“春生在想什么呢。走路可不能这么糊涂。”
听到褚商的声音后,春山溪心里疏了一口气,可能是在这偌大的南府总算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心里莫名踏实多了。
“夫子好呀,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春山溪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
褚商却没有回答,而是将手轻轻地贴上了春山溪刚才还捂着的额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