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
岑银下意识发出逗狗的声音,反应过来后赶紧闭嘴。
她心虚地左右张望,确认没人看见这社死现场,这才红着耳朵专心投喂。
几尾迟来的锦鲤在池中逡巡,挤不进争食的鱼群。她便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素手轻扬,将鱼食洒向那几尾孤零零的游鱼。
“岑小姐,好雅兴。”
这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转身时脚底打滑,手里的鱼食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池面栽去。
在那一瞬间,岑银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指尖擦过靳淮序挺括的衬衫前襟。
而他只是双手插兜,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坠落。
池水的腥气已然扑面而来。
眼看求救无望,岑银干脆闭紧双眼,等着被泥水灌溉。
却在下一刻,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出,天旋地转间,岑银便直直撞进一堵温热的胸膛。
心跳打着劫后余生的节拍,剧烈起伏的胸口紧贴着对方,她凌乱的吐息拂过男人颈侧,靠得那样近,触感在神经末梢绽放,一股异样的电流顿时穿过靳淮序全身。
他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这声吞咽近在耳畔,惊醒了岑银混沌的意识,她掌心抵着对方胸口狠狠推开,唇瓣无声翕动。
眼前,靳淮序仍旧刚刚那副散漫的模样,看不出什么情绪。岑银蹙眉,不禁怀疑刚刚那声暧昧的吞咽是她的幻觉。
可只有靳淮序自己知道,那瞬间心跳有多快。
这些年投怀送抱的事并不少见,他向来游刃有余,从未有过半分动摇。
今天是怎么了?他在心底无声地问自己。
想起刚刚的话,岑银立刻反唇相讥:“我可比不得靳先生雅兴,专爱做些鬼鬼祟祟吓唬人的勾当。”
“勾当?”
靳淮序挑眉,面上终于裂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来岑小姐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说是就是。”
岑银不自觉地挺直腰背,鹿眸圆睁,毫不退让地直视他的眼睛。
靳淮序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像炸毛小猫似的姑娘。
她只有在生气时才会褪去那层小心翼翼的伪装,露出内里鲜活的棱角,这可比平日里那个战战兢兢的模样有趣多了。
察觉到他的强烈的目光,岑银小巧的下巴又抬高几分,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近乎透明的白。
“行。”
靳淮序轻轻挑眉一笑,漫不经心地颔首,转身拿起鱼食盒子:“说正事吧!”
他修长的手指捻起几粒饲料,随手抛向鱼池,惊得几条锦鲤争相跃出水面。
岑银的目光黏在他的动作上,心里直犯嘀咕:好啊,这鱼还懂人情世故,笑脸相迎,果然势利。
“什么事?”岑银看向他,注意力高度集中。
有了前两次的嘴快,她现在可不敢再懈怠一丝精神力。
“最近有合适的工作意向吗?”
靳淮序扫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要来大城市闯荡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