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周行漪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么小的孩子,可他看起来那么健康。
察觉到周行漪神色不对,闻知冕心头一紧,连忙轻按住她的肩头:“怎么了?”
周行漪挂了电话,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地掉下,闻知冕更紧张了,心头好似被狠狠撞了一下:“怎么了?愿愿?”
明明她只见过那孩子一面,心怎么会这么疼?一个五岁的孩子,被父母遗弃,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生活的地方,上天却还要夺走他唯一珍贵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她都想好了,要给他买最贵最好的玩具,给他办一场最开心的生日会。
“小姑说,安安得了白血病。”她声音哽咽起来,眼眶中噙满泪水。
闻知冕疑惑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闻瑜在青安寺资助照顾的那群孩子之一。
“不哭不哭。”闻知冕伸手要擦掉她已经留下来的泪,“我让人去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好不好?”
周行漪没止住哭泣,哭出声音:“我只见过他一面,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想哭?”
闻知冕眉头一紧,满是心疼。
周行漪平日里虽然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洒脱,但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柔软,比谁都善良,这一点早在十几年前,闻知冕就知道。
他将她环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会好的,他一定会好的。”手摩挲上她柔顺的发丝,试图抚平她此刻的悲伤。
没一会儿,她只住了哭泣,但很久也没回过神来,被闻知冕一推一抱地躺在床上,眼神却是盯着那盏微微发亮的台灯发愣。
“睡吧,愿愿。”闻知冕帮她掖了掖被子,轻声安抚着:“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也许是思绪太乱,让周行漪感到一阵阵疲惫,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见到了闻瑜,见到了安安,还有九岁时刚刚被找回的她,白皙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闭着眼,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周围的光晕直逼她的眼。
门外是谷汀兰哭喊着捶打周赟之,“都怪你!为了你那点尊严和利益,让我的女儿受这种罪!”
大哥坐在门口,沉默地看着病房外歇斯底里的妈妈,和强行压抑着的爸爸,另一边还有同样不敢吭声的周行愈,二哥时不时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她,眉眼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
光晕更大了一些,将她一把网到刚刚被找回,家里一锅乱粥的时候。
“周赟之!我告诉你!愿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没完!”
“阿兰!愿愿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周家的基业都毁在我手里?”
周赟之怒声地质问母亲:“你真要怪!你去怪闻家!这么大个家,能把孩子丢了!”
谷汀兰也被激怒:“你以为我不敢吗?为了女儿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敢和闻家撕破脸,你敢吗?”
“你不敢!”谷汀兰斩钉截铁地吼道:“你舍不得闻家给你在海外市场的支持!舍不得他们给你在老太太面前的帮扶!”
周赟之被戳中心事,但不再争执下去,他试图让谷汀兰冷静下来:“你冷静一点,现在愿愿也回来了,股票也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那些事,我们就别再提了。”
谷汀兰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心痛,眼尾猩红,一把推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母女?周氏的股份是你的命,那愿愿呢?闻家到现在也没给一个说法!”
······很长,很多人,都在因为她而争执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