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他们在订婚前就要办两场婚礼的事,最主要的是,他们谁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这件事,而闻知冕郑重严肃的反应让周行漪有些意外。
原来他想过这件事。
他们没吃太长时间,在两点前就结束了午饭,贺绍钦将他们送到门口。
“嫂子,我跟你讲,阿拉知冕就是个榆木,在爱情这件事上一点也不灵光。”
贺绍钦凑到周行漪身侧,给她留了这么一句话,“他一个人惯了,现在有你陪着他了。”
还没讲完就被闻知冕一把拉开,两人一猫就坐车离开了。
周行漪的注意力都移到Delia身上,她不舍得让她一个那么小的团子关在航空箱里,于是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时不时逗着她,时不时亲亲她。
看来她很喜欢这只猫,闻知冕看着身旁的难得这么开心。
“你有猫了,都不关心我了。”闻知冕丧气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头转到另一侧。
“怎么会?”周行漪一边逗着Delia,一边有些敷衍地回应。
周行漪察觉到他有些阴沉,哪怕知道他在无理取闹,还是一手抱猫一手哄他:“我们堂堂闻总还吃小猫的醋?”
闻知冕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升起了后排的挡板。
“我们过几天去托斯卡纳吧,我们的第一场婚礼就定在那里。”闻知冕又提起婚礼的话题,眼神带了期待。
他早就想带她去意大利,提前看看他们的婚礼场地。
艳阳下,爱人边,他想象了很多次这个场景。
周行漪第一次听他说起婚礼的事,神色愕然,但心中却是释怀了很多。
她望着他恳切的眼神,只见闻知冕从口袋里拿出一颗亮起的星芒,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婚戒,定制款的尚美巴黎,水滴状的切割流光溢彩,那光芒悄无声息。
闻知冕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左手上,尺寸严丝合缝,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大小。
在无数个日子里,他曾用目光反复描摹,丈量过她指间的弧度。
周行漪愣在那里,她没有想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冬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他会拿出戒指,缓缓地为她戴上。
“好啊。”周行漪举起手,端详起那枚崭新但溢着火彩的婚戒,“就在托斯卡纳吧,我也喜欢那里。”
他抬起头,视线与她的目光交织,两人脸上同时漾开笑意,如同托斯卡艳阳下的一阵微风,吹散了彼此内心的迷雾。
周行漪清晰地看到,闻知冕眼中摇摇欲坠的眼泪,就要跌碎在她的掌心,那灼热几乎烫穿她的皮肤,闻知冕眼里面翻涌的,是潮水般的确认,是某种破闸而出的的热切。
她甚至没有给他一瞬反应的时间,身体已像被无形的浪潮推动,骤然前倾。
周行漪的唇,毫无预兆地地覆盖上他的唇。
闻知冕脑中嗡然一声,唯有唇上那一点柔软湿润和颤抖的触感,真实得如同惊雷,她的气息骤然将他包围,而他托着她手背的掌心,瞬间燃起燎原之火,沿着血脉直冲四肢百骸。
他手臂猛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更彻底地嵌进怀里,他化身主动,反客为主,更深地攫取那两片柔软的甘甜,唇齿间的藩篱冲破,她细微的声音被他炽热的呼吸吞没,他尝到了她泪水的咸涩,比任何语言都更滚烫。
她的手早已攀上他的脖颈,指尖深深陷入他后颈的肌肤,而他的手掌也滚烫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唇终于分开些许,额头却仍紧紧相抵,急促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对方同样灼热的脸颊上,他的拇指,带着薄茧,一遍遍摩挲着她指根处那枚戒指。
“闻知冕······”她低唤,气息拂过他的唇瓣,“······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
怀里的猫被两人彻底抛却脑后,Delia似乎感受到氛围,于是无助可怜地不停叫唤着。
话音未落,她再次吻了上来,他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应和,更紧地拥住她,戒指在他们紧贴的肌肤间,无声地灼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