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厌城上完香,她往前凑了凑,这才看清牌位上的字。
羽,七。
玄羽不解,羽是她的名字,七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排行老七,她和小鬼之间倒是差了七岁。
这孩子,年龄差这事儿还有必要写到牌位上吗?
视线一落,牌位旁边是个红色的平安扣,那是她从前执行任务差点死掉,跟破晓诉苦,破晓跟她交换信息时送给她的。
这东西就是图个好兆头,又平凡不炸眼,她就一直戴在身边。
这也是她为何从宋舒月身上醒来后,第一时间去雕平安扣的原因,戴习惯了。
不过这枚应该是她死之前戴的那颗,现在在小鬼手上的话,想来,他当时一定费尽心机,寻找过她的尸身。
也不知她有没有被野狗豺狼啃食过。
上完香,裴厌城又将那枚玉佩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宋舒月看到他如此爱护,便拿出自己脖颈间挂着的那颗。
“其实平安扣不过就是图个好的兆头,太过于珍重,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太子殿下,睹物思人睹物思人,您留着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裴厌城没说话,目视正前方,那是一座高悬的山脉,山峰连绵起伏又紧紧相连,交汇处风起云涌,波涛诡谲。
“吾想说的,都说完了,不管你是否真心,今日言语上所来所往,吾权当故人之姿,你可以走了!”
我没什么遗憾了。
宋舒月哈了一声,手指指向身后的寺庙,又指指自己。
好嘛,今天当了回自己的替身。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她现在知道了小鬼的真实想法,以后就算坦白身份,也更好找突破口。
得,本来还想问问他宫里香味的事,现在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那她就先回吧。
宋舒月走后,樊卓望着她的背影冲裴厌城道:“主子,他爹右相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您跟她走这么近,难免会让陛下生疑。”
裴厌城笑笑道:“这世间太平静了,无趣无趣,要乱起来才好。”
乱起来,他才能让敌人露出马脚,乱起来,他才能为阿姐报仇。
…
眼看到了年关,又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大街上积雪漫过半个车轴,行动困难,百姓们都窝在家里猫冬。
自从上一次宋离月被耍丢了面子,她已经好久不曾搭理她。
不搭理她也好,自己正好可以窝在院子里吃东西打吊牌,乐的清闲。
唯一的不足就是宋夫人生了病,府医看诊后,说是忧思过度导致的脾胃不和,吃几副药就好。
她也曾试图去找裴厌城,但每次都被樊卓以公务繁忙打发。
如今,她要查的事进行不下去,又没有新的线索,一切似乎都毫无预兆的中断了。
于是趁着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她想把以前的功夫捡回来。
不过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
她这副身子根骨差的很,别说练功夫了,就是蹲个马步也蹲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