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不断传来疼痛,像是一柄银刀剜着她的骨,削着她的髓。
梁绍也不在这里。
喝完了咖啡,她忍着剧痛,向前走,却找不到一家药店,
夕阳西下,周围行人寥寥,萧瑟的秋风吹拂着她散开的发丝,像是嘲讽,又像惋惜。
她坐在了路边的长椅,浑身发寒,手臂撑着膝盖。她低着头,微微喘气。
旁边的位置空荡荡,是她不经意间给梁绍留的。
他好像真的只是在人间走了一遭。
萧承宇又给她发了消息,她知道这人又要管些闲事,便没理他。但最终还是不希望自己太冷漠,便点开了手机。
萧承宇:“你要看医生吗?”
祝念:“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时间逐渐变慢,一分一秒都是如此清晰,手机再次弹出消息。
萧承宇:“记得照顾好自己,情绪长期低落会导致应激激素长期达到高水平,对你的手术有一定风险。”
萧承宇:“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来市立医院,我有很多这方面的朋友。”
祝念:“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嘴上答应,可几载以来,她从未去过医院,睡眠也逐渐变得正常,也不再问朋友那些问题。
一切都在变好,祝念好像真的要如梁绍所愿而好好生活,可却从未去过梁绍的墓地看他。
萧承宇也经常和她约着玩,虽然祝念大部分时间都会委婉拒绝,可还是让她有了几段相对美好的回忆,以抵抗内心的压抑。
他常常望着她的眉眼,欲言又止。
二十八岁,又是一次相聚。
“你有想过向前走吗?”萧承宇站在她身旁,“这样一直停留在原地,不太好。”
“我一直在向前走。”祝念低着头反驳。
不向前走,怎样才能找到梁绍?
他够绝情,留下一枚护身符就走,什么话也没带给她。
“……我怎么样?”萧承宇也低着头,很小心地询问。
祝念一怔,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着实没想到他时隔这么多年,却依旧喜欢她。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么长时间。”
“中考完的暑假,有一个演讲。”他喉咙干涩,“当时我的稿子被竞争对手拿走,是你给我你自己的备用稿,让我完成演讲。”
祝念还是不说话,时间将他们吞没,她这时才组织好了语言:“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普通朋友。”
“先回家吧,时间不早了。”她有些冷淡地回答。
萧承宇驻足在原地,看着祝念缓缓被路灯光影所模糊的身影,心脏不自觉地开始抽痛。
祝念心中也有些混乱,她回到望江苑,再次拿起手机。
原本是想看看邮箱内有没有新的案件,却不曾想,是一则短信。
未知发件人:“可以见一面吗?我是梁绍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