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崖估摸着位置,双手往前襟伸去,却弄错位置碰到世怜的脖颈,世怜像触电一般往旁边躲,她左手往下按住胸膛,右手钳制住他的手腕。
她掌心下的胸肌瞬间绷紧,手心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耳边听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别躲!”厉青崖轻叱道,手毫不留情掀开世怜的中衣,指尖不小心划过分明的锁骨,碰到蛇形颈环,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世怜闷哼一声。
厉青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她强装镇定道:“我托着你的背,把衣服扯出来。你躺在湿衣上,寒气入骨,会没命的!”
说罢,她俯下身,一手托起世怜的背,一手用力扯掉他身下的衣服。从世怜身上袭来的白兰香味直往她鼻里钻,她努力忽略掌心中紧致的腰背,触碰到的皮肤起鸡皮疙瘩颗颗分明,世怜在不住轻颤。
待她将要扯下世怜的胫衣,她双手再一次被世怜冰凉的手按住,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别。。。。。。”世怜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脆弱,让她心生怜意。
厉青崖蒙着双眼撇开脸,轻声哄他道:“你放心,我蒙着眼看不见。”缓缓把他的胫衣褪下,接下来是鞋袜。
只不过是帮世怜脱下湿衣服,顾不上自己也湿透了的厉青崖却出了一身热汗。
窗外大雨声势不减,她耳边却只听得到世怜的急促呼吸声和不时的闷哼声。
她听到自己嘴巴在说:“我先给你披上皮袄,一会儿再用热水给你擦一遍。生火时发现有锅,我烧点热水。”她摸到床尾,一把展开狐皮披在世怜身上,然后解开蒙在眼上的外衣。
刚从黑暗中解放的双眼还不适应屋里的亮光,火光影影绰绰把两人的影子照在墙上。
世怜躺在床上,睫毛轻颤,身上橘红的狐皮将他苍白的脸色衬出一丝红晕。狐皮只能盖到他的大腿,露出的小腿如玉一般,没有瑕疵。
厉青崖在寨里也不是没见过男子光膀子卷裤腿下地干活,可没一个人如世怜一样皮肤细腻泛着光泽。
她转身拿锅去烧水,用世怜怀里的手帕浸湿温水后,回到床边,先给世怜擦脸。
和先前给他湿脱衣服不同,当手帕擦过他脸颊时,世怜的脸无意识地靠近她,发出极轻的一声喟叹,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让她心中不由得一软,擦拭时放缓动作,让温热的手帕尽可能给他留下暖意。
接着厉青崖又蒙上双眼,给世怜擦身。她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有一刻紧绷,忽而又放松,身体似乎离她更近一些。
她努力不去想象世怜此刻的样子,握着手帕从上往下擦去,手指微微颤抖。待擦到腰腹,她的指尖不小心划过,世怜轻颤,厉青崖的手像被烫到一般弹开,她听到世怜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原来世怜腹部竟有薄肌!
只是擦了上半身就让她很折磨。火堆烧了半天,屋里已积攒一些暖意,他俩心照不宣就此打住。
厉青崖给他盖上狐皮,解开蒙住的双眼,她终于有心思捯饬自己。
一直在忙东忙西,折腾半天厉青崖早就不冷了,用内力一烘,身上的衣服就彻底干了。
她看向床上的人。可能用热水擦身后,再加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世怜的脸色稍微没那么惨白。世怜望着她,眼里情绪复杂。
“你又救了我一次。”
“嗯哼,谁让你是我的压寨夫君呢~”厉青崖打趣道。
“不知何时才能报得完你的恩情。”世怜无奈道。
“不是说了么。”厉青崖手指隔着狐皮点点他的胸膛,促狭道:“让你以身相许。所以你这条命,给我好好留着。别一天天不放在心上。要是又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忽然想起世怜身上最新的伤口还是她咬的,讪讪道:“对不起,是我伤了你。”
世怜轻叹一声:“不,是我什么都没和你说。”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憋在心里谁能知道呢。”
“好。”
“那我们击掌为誓,骗人是小狗。”
世怜无奈地注视着她,还是配合着微抬起手。
“啪”一声,两人击掌许下誓言。
火光照在两人身上,影子在墙上短暂交织又分开。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
不多会儿,世怜喝完厉青崖用从屋里翻出来的大米熬的稀粥,就昏睡过去。
厉青崖看着他眉头微微舒展,沉静地睡去,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