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惊叫着从榻上坐起,心砰砰直跳几欲跳出胸膛。她转头,惊恐地查看四周。
——还在帐篷里。
她急促地呼吸,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了些心情,却发现自己的手心、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一股恐怖没来由地从她心底慢慢浮起,起初只有一点,但逐渐越来越浓,浓得让她再也睡不着觉,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一个念头一直在她脑中盘旋,挥之不去:“我,我要留在这里。”
她自我安慰道:“阿铁……阿铁他们人好,即使女儿回来了,也会关照我的。”
“而且,我还有贪狼的能力在,他们不会赶我出去。”
翌日清晨,她混混沌沌地起床,收拾了床铺,恍惚中发现,帐篷里除了她,一人也无。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他们人呢?丢下她跑了?
正这么想着,却听帐篷外炸开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
她心里一悚,又是一奇:这是怎么了?
陶姿朝帐篷外走去,还没走出帐子,就见帘子一动,阿铁皱着眉抱着小水进来,小水脸色苍白,眼下却有两块奇异的潮红。她啼哭不止。
陶姿被吓了一跳,刚要问小水怎么了,就见帘子又是一动。
阿苑端着一碗药进来,耐心地喂给小水,爽朗笑道:“小水乖,喝了这药,风寒就好啦。”
阿铁却皱了皱眉,轻轻拂开药碗,沉声道:“我看这不是普通风寒,小水从来没这样过……这药行吗?”
回想小水昨日种种,陶姿暗自扁了扁嘴,心里晒然:行不行的,得看命。
命好的,再重的命都不会有事,命不好的,再怎么治都没用。
这黄毛丫头怎么样的,她才懒得管。
就这么想着,她一路就走到了最西边一座小山,茂山。
虽然叫茂山,这山却光秃秃的,少有的几排树都生得没精打采,树皮都被吃不上饭的难民扒光了。
走了好几里地,她筋疲力尽,脚上都磨出了水泡,但心里却明朗起来。
马上就能找到药给小水吃了!
她在僵硬的黄土地上站定,对着山内大喊:“我知道你在!出来!”
声音一层层扩散,山间响起回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不出来是吧?
一股急切油然而起,陶姿干脆席地走到崖边,对着空山威胁道:“你不出来,我就跳下去!”
“我就不信,我跳下去不会受伤流血!”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响动间,一个人影到了她面前。
那人笑道:“这点高度,你跳下去,伤不了。”